一路上,叶治昌一直昏迷不醒。
叶惠清心中焦急,幸好头脑清醒,让人去寻城里的郎中。
这次大军压境之前,深州城的百姓比上次镇定了许多,百姓很少有携家带口离开的。
叶治昌躺在床上的时候,郎中也请来了,孙氏抱着天恩进来,红着眼圈问叶惠清是怎么一回事。
叶惠清挥挥手,示意她带着孩子离开,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不愿意让叶天恩看到,所有的事情,她只想自己扛着。
郎中很快来了,一个为叶治昌把脉,一个为叶治昌清理血污。
郎中很快黯然的摇摇头,“大小姐,大人怕是挺不过这一关了,毒气已将攻心,你看大人的指尖。”
叶惠清这才发现,父亲的指甲都已经变成了黑紫色。
这些天一直忙忙碌碌,根本不知道父亲已经到了这等地步,还以为铁一道人的药,足以克制身体的毒性。
除非
叶惠清心中一凛,让孙氏把叶治昌的解毒药拿来。
解毒药一直是孙氏保管,所以,叶惠清并不认为会有问题发生,孙氏绝对是靠得住的。
可是,等孙氏拿来盒子,叶惠清打开药丸,脸色遽变,可以肯定,有人换了药丸,颜色虽然接近,但是味道不一样,她重生以后,七窍比寻常人要敏锐地多。
叶惠清几乎是咬着牙的问孙氏,是否有人动过这药丸,孙氏摇头否认,“大小姐,这些药丸一直都在老爷房中,只有我和老爷有钥匙。”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关键时刻,叶治昌若是没了,那她一切的坚持,还有何意义,她做梦都是想着如何将父亲推上皇位,然后让皇甫信父子亲眼看到叶治昌黄袍加身,再将父子俩处死。
叶惠清好像脱力一样,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的重生,改变了那么多,为何还是不能留住父亲的性命,那她的重生,还有何意义!她要的不多,只是想一家人团聚,永远在一起。
难道,这也过分吗?
“大小姐,你别哭,大人不会不会有事的。”郎中急忙说道:“大小姐,我家里藏有一味药,是祖传的解毒药,就算是解不掉大人的毒,也能抑制住毒性扩散。”
叶惠清忽然站起来,“带我去!我赏你百两黄金!”
“小人不要赏赐,只求大小姐振作起来,保住我们深州城,大小姐,你是我们深州的希望,你可一定要挺住。”郎中劝慰叶惠清道。
叶惠清抹去眼泪,“走,我跟你去拿解药。”
走出府门,叶惠清一把将郎中带上马,“你告诉我住在哪里?”
郎中还是第一次骑马,而且是和大小姐同乘一匹马,不免脸色刷白,“就在五尺巷。”
这深州城,闭着眼睛都能认识的叶惠清,自然知道五尺巷在哪儿,一扬鞭子,青骢马如离弦的箭,窜了出去。
郎中吓得一声大叫,叶惠清厉声道:“闭嘴,马上就到了。”
郎中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睛,大小姐骑得太快了,这匹马恨不得都飞起来了。
此时,他早就忘了大小姐还是一个女人,这深州城,恐怕除了节度使衙门的人,没有几个百姓,会将叶惠清看做一个女子。
骏马停在五尺巷巷口,叶惠清拎着他下马,郎中还没站稳,叶惠清就已经拎着他往里走,郎中忙说,“大小姐,我自己走就行了。”
郎中扶着墙喘息了两下,见到叶惠清不耐烦的神情,赶紧撒腿就跑,他们家住在五尺巷的尽头,进了院,他的婆娘正准备破口大骂,就看到黑煞神一般的大小姐走进来,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郎中拿了药丸,跟着叶惠清往外走,那婆娘仍然不敢起身,叶惠清回头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