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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革命无罪c造反有理”的口号声中乱了一段时间后,我以为我们学校就一直的“放假”了。可到了八月中旬,

    学校却贴出通知,叫学生们去注册上课。

    “我有一个好爸爸,从小种庄稼。双手粗又大,右手有块疤。我心里很奇怪,就去问爸爸。爸爸告诉我,这是仇恨疤。过去受剥削,帮工地主家。两顿糠菜汤,哪能吃饱啊?年底要工钱,地主把我骂:‘哼,吃了一年饭,还想把钱拿?’我气得直咬牙,一拳打倒他。地主嗷嗷叫,狗腿子把我抓。砍伤我的手,留下这块疤。听了爸爸的话,我恨得直咬牙。叛徒,帮着地主资本家。胡说剥削有功论,我们定要狠狠批臭他”:爱华哥喜欢上语文课,每一次领到语文书,他都会猜着字的把书先读上一遍,还喜欢背书里的诗啊什么的。前段时间,他还背了上学期的“小斑鸠咕咕咕,我家来了个好姑姑。和我同吃一锅饭,和我同睡一间屋。白天下地搞生产,晚上回来煮饭又喂猪。妈妈问,她是哪儿来的人?爸爸说,她是城里来的好干部”的诗给我听。

    这不,一回家,他就拿出语文书读到。

    “姑姑,就是大坏蛋?”我问姑姑。

    正为我补衣服的姑姑停了针线,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爱华哥的语文书没发下几天,百货公司组织吃忆苦思甜饭,地点就在百货公司大院里——可能是刘总经理看了他小女儿的语文书(他小女儿和爱华哥同年级),因为鼓吹“剥削有功论”。

    中午吃忆苦饭时,闹了点风波——当百货公司的职工c家属及子女们围成一圈圈,面对一大盆黑不啦叽,由麦麸c糠c及乱七八糟的菜叶,和着极少,如“星星点灯”似的碎米点缀其中,别说油,就连盐都不放,熬得稀饭不像稀饭的忆苦饭蹲好后,刘总经理上台去讲了几句话,然后让苦大仇深的人上去控诉万恶的旧社会。开始,都讲得好好的。后来,那个据说他家在旧社会最惨的“sd”(他还有个绰号叫“你气,我不气”。据说,他才来澜沧时,有人约他上山砍柴,他说“你去,我不去。我腰疼。”——澜沧话“去”哪儿,说“克哪儿”。因为他好处,大家便与他开玩笑,喊他“你气(去),我不气(去)”),上台后,他血泪控诉万恶的旧社会。说旧社会,劳动人民:“吃的是猪狗食,干的是牛马活”。他那声泪俱下的控诉,让我都不由想起了电影《苦菜花》和《农奴》里那永远黑沉沉的天。可他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说了句让民jg来“落实”的话:“唉,到了五八年就更惨喽,草根都吃完了”

    看刘总经理紧张兮兮的上去“请”他下来,过一会儿,又有民jg来找他谈话。我便好奇的问姑姑。姑姑说sd是革命老区,五八年,解放都快十年了。

    下午的“思甜”饭到是好吃,红烧肉c回锅肉任吃。

    “大字报”c“大辩论”揠旗息鼓了一段时间,开始了“大串联”,有的高中生和一些年轻的机关干部都“串联”去了。

    那时,一心想把姑姑“批倒批臭”的王小娟,不甘心人们对她的大字报的不理不睬,她给县“革委会”的领导写匿名信,也让傻大个写。信中说,杨晓娟是暗藏的特务,她从大s市逃到澜沧,装的很积极。她为什么从不说自己是“阿拉s市”,还想把口音改成澜沧人,就是为了好潜伏,让s市的革命群众找不到c抓不到她(姑姑对我们说过,她和naai才来澜沧时,澜沧人听不懂她们的话,也不习惯看她的短发。为了生活c工作,她才努力的学澜沧话,留起了辩子的)。

    当时,县“革委会”的领导姓谢,名军。大家叫他谢主任,是个“左”得无法回头的人。

    看了匿名信,谢主任便兴师动众的要派人去s市调查。

    派谁去?

    那时,听说s市那些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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