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伯急步上楼,推开门帘,见七人分向而坐,乃躬身行礼轻问曰:“在下冒昧打扰,多有得罪,还忘诸公海函,敢问此间可有雍州来客张既张德容否?”。问毕良久,却见无人应答,唯东南方向一白发老者施礼笑曰:“吾等皆无名之人,自深山老林而出,会聚于此,只当一回渔人樵夫,笑谈天下事而已,若有兴趣,公可入座,同吾等探讨一二”。机伯寻得空位入坐,仔细打量众人,左侧之人身材音容彼像德容,然头戴一顶深se蓑帽,脸额缥缈于纱巾之后,未能看清面目,又不敢鲁莽相识,只能静观。
右侧那人身短发散,相貌极其丑陋,不忍再看第二眼。然此人右向之位上,闲作一位面朗公子,年纪虽不大,彼有神姿,举手投足皆有大家风范,必是广读诗书之人,手中轻摇一把丹鹤扇,神采飞扬,全身jg神,与前者成鲜明对比。再过去那三位,各个年青俊美,必非凡人子弟,然方才老者身侧一人则相见老成,不时手拈胡须,独自深沉不语,伊籍环视一周,便朝众人各施一礼,轻声入座。
相丑之人张牙露齿,自倒壶中美酒,朝老者呼曰:“今既众位到齐,水镜老儿不妨开坛引言,以便我等借题发挥,已舒各自抱负,不虚远来一趟”。那位自称水镜先生之人手指丑面人笑骂曰:“吾平生收徒不少,唯汝不敢收,yu话曰:相由心生,顾汝长相,便知心中邪恶,不知隐藏多少祸人之计,若不能尽用于正道,恐为乱天下之本也,今方开言,便如此相称,可见当初不收之理,今仍在也”。众人闻之哈哈大笑不已,那位执扇公子亦止笑,以扇指丑面人曰:“恩师言重,士元虽相貌不俗,然五官尚且中厚,非作恶之人,以吾观之,ri后必能辅助明主,成就一番丰功伟业”。
话音未落,却见座上一人明言曰:“吾马季常行游天下各州久矣,却从未见得可称明主之人也”。伊藉见此人报名,全身微震,乃起身施礼曰:“此公竟是马氏五常之马良先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能得见,乃一生之幸也,这厢有礼”。马良年青,乃见长者行此大礼,受宠若惊,亦笑曰:“先生不必客气,今ri只论实事,不冶经典,望能畅所yu言,各舒已见”。不等二人客气一番,伊藉左侧戴蓑帽之人笑举曰:“荆襄刘表刘景升如何?”。
马良嗤之以鼻,不屑曰:“刘景升初平元年便得荆州,始不见其扩展军势,反使大权旁落,左右皆妇人把持,至使荆州四分五裂,襄阳亦已失陷,荆襄尚不能保,何以济天下乎!”。蓑衣人异议曰:“不然,吾观景升,虽不得其时,然终灭蔡瑁,荆州后患得除,江陵重镇尚在,若能鉴明忠贤,善用良才,再集义兵,必有一番作为”。说罢回头看一眼伊藉,机伯亦拱手众人曰:“吾亦看好刘景升,当今天下,能兴儒者,以仁义冶天下,故深冶礼仪,重温孝义,拾君臣伦理,方可止乱而得太平,刘荆州虽体弱多病,然其长子刘崎,身系荆襄,饱读诗书,不负其父之才,如今荆州各县,广布求贤令,集众才之力,必能光复州土,征图四方”。
二人言毕,马良便不再相争。又有人起座拾言曰:“刘景升冶郡虽足,若使荡平天下,难矣,吾观益州牧刘璋,军强马壮,为天下之最,又有法正c张松相辅,必成气候,如今大军既已攻取襄阳,必趁曹ca一与袁绍决战河北之机,闪袭宛洛,以取关中,而与众诸先争天下”。伊藉寻声望去,出言之人紧衣带冠,面se白润,三须顺额而下,有孔夫子之姿,正yu探问何人,却见丑面人驳斥曰:“蒋公琰此言差矣,刘璋虽盛,然其心暗弱,实乃自守之贼也,法正善谋,而不能常纳,张松好财,一箱金银足以使其倒戈相向,川中豪杰皆不敢附之此庸,俱深藏家资,翘首以待明主也”。
原来此公乃荆南名士蒋琬蒋公琰也,伊藉自心中叹曰:荆襄之才何其多也,只惜各怀所志,俱不为刘景升所用,今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