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梦中记得最清晰的,是以下这个梦:严冬季节,滴水成冰,四周里一片肃杀,熟悉的山川村郭都是一派白雪皑皑的冷清摸样。
我伏身在窗子上,朝玻璃哈着气,然后在蒸汽上画着娃娃,无聊至极!
就在这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女孩的声音在玻璃外面大声叫我:心武,快跟我来啊!来!快出来!
谁?我心头一紧,这声音太陌生了。
心武,快出来啊,快来,要不然它就跑了!
谁要跑了?你是谁?我壮着胆子喊
心武,快来啊!快出来,要不然它就跑了。
那声音虽然隔着窗子,可是音色清晰,语调甜美极了,语气不紧不慢,不像我那么着急,可我判断不出她究竟是谁!
因为是个同龄人的声音,我渐渐不怕了,寻找声音出门,走到外面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身子的,什么也没穿,可是一点儿也不冷。那声音一直在前方叫喊我,可我看不见人影。
越是看不到人,我越着急,越着急,就越想找到人,看看究竟是谁在叫我,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要带我去看什么?
我独自一人赤身地走上后山,却感觉不到任何寒冷。唯一真实的感觉来自脚底,光脚板踩着硬草根和碎石时真的会很疼。
喂,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叫我,你要我去看什么?你出来,你在哪啊?
我喊着,可她不出声了,似乎躲起来了,故意和我玩着躲猫猫,可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就在我附近。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狼毒花叶子的苦香。
突然,我心头一紧,不对啊,土狼的窝不就靠近狼毒花吗?它们经常在野花丛里潜伏,莫非?莫非她是
糟了,我连忙回头想跑,却发现视野里已经看不见家了。
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远远地,一阵成年男人的吆喝声传来,夹杂着叫骂声。
有人就好,至少他们知道我是大族长的孙子是不会为难我的,我疯子一般跑了过去,凑近一看,看见一群村里的猎人拖着一只小羊羔来到一处山坳,然后当众宰杀小羊羔并用牛皮袋子接血。接着他们拿出数十把锋利的七寸刀,在刀刃上涂上一层新鲜的羊羔血,等血冻上了,他们再涂一层,再让血冻住,然后再涂。如此反复涂上七八层之多。
很快刀刃就被血冻成了血坨,刀锋的寒气被原来的热血给裹藏的严严实实了。
我强忍着内心的巨大恶心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却发现他们根本看不到我,好像我是空气,可以隐形一般。
猎人们会逐个把用血裹住的尖刀反插在地上,一步间距一把,使刀柄朝下结实地扎在地里,使刀尖向上。一切做妥后,猎人们纷纷隐藏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在等待什么,但我有一种直觉,他们在等狼!
看,狼来了!那甜甜的小女孩的声音在我的右边响起,我吓了一跳,朝右边一看,什么也没有,这时突然感觉左肩上被人摸了一下,但是那手感硬邦邦的,指甲很锐利,好像是狼爪子拂过一般。
我心里头一惊,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我是光着身子的,怕她会看到。可我觉得她应该早就看到了。
天呐,好羞耻啊!
看,狼来了!
果然,狼来了。
一群饥饿的狼群顺着血腥味找到此处的时候,猎人们已经躲起来了,我找不到他们,唯能看见狼群逼近,哈赤哈赤地喘着粗气,开始兴奋地舔食刀上新鲜的冻血,乐此不疲。融化的血液在空气中散发出强烈的气味,刺激着它们的神经。很快它们不顾队形,也不顾老幼雄壮,纷纷挤上前来。
我下意识地想逃回家去,因为我怕狼会盯上我。万一被它们盯上,我的小会被咬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