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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家,能不能快一些。一秒记住,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看着老渔父慢悠悠地摇着橹,对岸看上去还有很远,再抬头看看日头,白生都快急死了。

    白生家是即墨城郊的小地主,家里有三百亩地,虽然有j名雇农庸耕帮忙g活,但每到春天,他父亲都会带着白生亲自下地。今年也不例外,父亲与他挖开了冬日里淤塞的水沟,这是要为过些天春耕播种做准备。

    g活时,父亲逞强却不小心闪了腰,白生只能先送他回家,再急匆匆赶到大沽水渡口,让船家送他去东岸……

    “这一来回耽搁,肯定是迟到了,夫子最讨厌迟到的弟子了。”白生抱着袖中的竹简,面se焦虑,天气已经变热。

    好不容易船靠岸,白生也顾不上守礼,留下j文钱,便跳到岸上。渡口处是一个小集市,人很多,却都不敢大声说话,因为一群持戈矛的秦卒正在一名皂衣吏的带领下,往市门墙壁上贴纸制的告示,秦卒黑se的甲,和儒生素白的儒f形成了鲜明对比。

    “又出什么事了?”

    白生暗道,一般要贴公文,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要么是征发民众f役,要么是耀武扬威的宣布,很远的塞北打了胜仗,斩首胡虏多少云云。

    “秦人打胜仗,关吾等什么事。”白生暗暗嘟囔。

    其实也没多少人围观,因为普通胶东人别说秦篆了,懂齐字的都少。白生亦然,虽然做了好j年秦的“黔首”,但他学的依然是齐言齐字、诗书礼乐,对虎狼之秦的律令文书,提不起半点兴趣。

    用他父亲的话说,田亩三百,勤耕一些,每年收获不比一个县官差,为什么要去当讨乡亲怨恨的秦吏呢?为虎作伥的人毕竟少数,并不是人人都削减了脑袋想当官。

    白生虽然好奇告示上写了什么,却没空等小吏用东齐语言宣读,便匆匆往桃林方向赶去。

    东岸的桃林,有一p在当地很著名的空地,数年前,一位从鲁地至此的大儒浮丘伯在此开坛教学,远近八方都听闻他的名声,前来求学。

    据说浮丘伯是荀子的授业弟子,以掌握了《诗》三百篇而出名,他原本在鲁地、淮泗一带活动。楚亡后,秦人占据鲁地,浮丘伯便避难至胶东。

    却没料到,齐也很快亡了,好在秦政难以出即墨城,当地官府也没怎么管他们。浮丘伯便一直授课,他收的束脩不贵,j根rg而已。于是学生越来越多,至今已有百余人。

    和往常一样,白生远远便能看见数十人席地而坐,将桃林占得满满的,而他们的夫子浮丘伯位于中间。

    今天气候暖和,日头晴朗却不酷热,画眉在发出绿芽的桃林边宛转唱歌,这是一个听学的好天气,夫子和弟子本该诵读诗书,或者激烈地讨论问题,但今天却有些不同寻常,一切偏安安静静的。白生甚至见到了j个虽拜入浮丘伯门下,却很少来听课的中年人,所有人都肃穆着脸。

    看见这些情形,白生略感诧异,暗道夫子不会是在为我迟来而生气罢?他只能y着头p上前,拱手道:“夫子,弟子来迟……”

    浮丘伯正坐在一株老桃树下,他年纪不小了,腰背有些弯曲,头发也稀稀拉拉,但鬓角的白发依然梳理得一丝不苟,席子右边是j卷竹简,席子前方,则是一块平整的沙盘,还有一根树枝,这是弟子们用来习字的。

    &nsp;  浮丘伯原本看着沙土缄默无言,白生的到来,却好似将他惊醒了一般,也未怪罪弟子迟到,温和地点了点头,让其就坐。

    白生连忙坐到了平常的位置上,边上是从鲁地便追随夫子的鲁穆生,他低声问鲁穆生:“出了何事?”

    鲁穆生转过头,眼圈竟有一丝红润:“你没听说?”

    白生忙着照顾父亲,哪知道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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