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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一阵昏暗,满是机油的味道,各种嘎吱嘎吱的响声,心里感觉一阵阴冷与恐怖。

    再往前走,没有栏杆,仿佛就要掉下去,就是轧花机,轧花机的杆子上面,满是机油,黑呼呼的。

    母亲在下面往上推棉花,我帮忙堆在一起。

    全部堆好后,母亲从下面爬了上来,一直往前走,走到没有栏杆的的地方。

    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然后停下,将所有麻袋打开,等待上一家闸口上的棉花全部走完。

    我站在后面,不敢继续往前,只是把麻袋往前滚到母亲身后。

    “卡!卡!下一家开始了。”楼下传来轧花老板的叫声。

    “好的,开始了!”母亲回应到。

    将打开的麻袋,一袋一袋的倒入闸口,闸口的棉花缓缓的进入轧花机的齿轮。

    只听到轧花机一阵阵的轰轰,抬头远远看,就能看到无数的齿轮,在空中旋转的卡卡声音,

    有时还猛的一晃,让人一惊,以为机器坏了。

    把麻袋的棉花全部倒入轧棉机,母亲说:“我们先下去了,去接棉花”

    我点点头,连空的麻袋都没有拿,马上往后退,赶紧离开了机房。

    母亲过了一会,才出来。

    我们又等了一会,看到洁白如丝的棉丝,一团连接一团的滚了出来,正好滚入我们的大布袋子里面。

    旁边的人在说:“今年这棉花好,简直就和蚕丝一样。”

    等装完轧好的棉花,装上牛车,开始朝大桥的南面走去。

    不一会到了,卖棉花的地方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队伍缓慢的往前走,因为每个袋子的棉花都要被反复多次抽查。

    前方远远看去,有两个穿制服的抽检员,很是威风,有时能听到农民和他们哀求的声音。

    听到前面有人在说:“今年很严,要用眼睛看看是否都是好的,用嘴巴咬一咬是不是都是干的。否则不要。”

    母亲遇到一个熟人,过去问:“树堂大叔,您这怎么又回来了?”

    树堂大叔说:“白枝姐,不是我不卖,是抽检不过,被抽出了一个坏棉丝。”

    母亲说:“今年怎么这么严呀,总会有几个不好的棉花混在里面。”

    树堂大叔:“这只能自认倒霉了。先回去理一理。”

    当夕阳快落山的时候,终于轮到了我们,我们把棉花袋子放入称重。

    两个抽检员,手拿长长的尖刀,插入棉花袋子,然后快速抽出,抽取到中间的一团棉花,放入托盘。

    尖刀插入的时候,我的手心忽然冒出了一丝细汗。

    和所有的棉农一样,还是担心会被抽出坏的棉花。

    如果抽出坏的棉花,抽检员就会盖上红章:“抽检失败,禁止入站。”

    那可是很恐怖的事情,就是白忙了好多个日日夜夜,又要多忙好几个晚上。

    两个抽检员,在那默默的看棉花。母亲以为发现了什么,走过去仔细看看。

    两个抽检员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雪亮的尖刀继续插入棉袋的深处。我的手掌心又出了好几阵冷汗。

    两个抽检员又是一阵沉默。

    尖刀来来回回的在我眼前晃动,母亲一直在旁边焦急的等结果。

    直到母亲露出微笑,我才放下心来。

    很庆幸,我和母亲的担心是多余的。

    两个抽检员没有发现任何乱棉花,棉花很干燥,且被评级为一级棉花。

    称重的帮忙记录了重量,给我们开了一个收据,让我们到对面窗口结账。

    走到对面窗口,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给我们结账,不一会,母亲就拿到了卖棉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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