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会是这样悲惨的结果,最后我笑了,只是摇头没再说话。
我也不再年轻,已经四十岁了。
在成玉市找工作那真是天方夜谭的天真想法,所以,没过多久,我告别王春芳他们,带小敏去了很远一个南方小镇,打算在那里重新开始。
刚到小镇不久,我接到舅舅遥远而又陌生的电话,说母亲处在弥留之际,要我过去送送,算是了却她一桩心愿。
我挂断电话,一个人蹲在街角,放声痛哭,周围过往的行人驻足观望,有些好心人走到近前着急询问。
分别近二十年,现在才想起打电话过来,这期间他们对我不闻不问,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不管有病没病,不管身在何处又经历过什么,对他们来说就像走丢了一只猫、一条狗,过了二十年才被突然想起,我是多么的卑微和下贱、多么的轻微和无耻、多么的可怜和可恨!这么多年来,没接到过母亲、姐姐、姐夫甚至舅舅、继父他们当中任何人的一个电话,权当死了,生怕跟我再有一星半点的联系。我或许不该淡忘他们的音容笑貌,不该忘记他们的养育陪伴,不该主动中断与他们的联系,我该死!但我毕竟是人不是神,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也有自己的尊严和脸面,不可能有那样好的耐心和恒心去一遍遍聆听空号忙音或者陌生人的声音,也有累和烦的时候,也有绝望和悲观的权利,原谅我没能坚持下来,原谅我滚远沉寂了多年。
虽然心里有很多委屈和怨恨,但我还是决定回去,因为我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就算家人亲戚不把我当人看,在大家眼中是一文不值的臭狗屎,但母亲始终是生我养我的亲人,错过这次,再想看到只能去阴曹地府找寻见面了。
所以,我没敢耽搁,快速订下机票,匆匆带小敏赶赴机场,准备返家再看母亲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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