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芳谈论了很久,从车旁到田埂,从水渠到沟边,从麦田到树底,如果不是天色渐黑婴儿啼哭,我们可能还要继续下去,不管多晚。
小芳比我幸运不了多少。自从同我返乡过年,在我陷落于市区灯红酒绿的那段时间,她在父母的恶语相向打骂交加下,仓皇与同乡一男子结婚,儿子已经七岁多了,女儿也过了三岁生日。像她这样的年纪,孩子上高三的人都有,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乡村小媳妇,有一对儿女,也该是幸福的了。
但经过了解,她原来是不幸的那类人。丈夫酗酒赌博,更有家暴的恶劣行径,简直和我父亲差不了多少,有事没事总爱找茬寻衅,动不动就恶语相向手脚并用。起初,我还不信,但当看过小芳清晰可见的新旧伤痕时,我信了,不由得不信。他们之间的结合纯粹就是在完任务,替双方父母化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尴尬局面,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和感情基础,一结婚就是奔着传宗接代去的,就像两只羊倌手下循例接受交配的羊,只有夫妻之实没有夫妻之情,做着没有一丝感情成分的活塞运动。
过了丈夫那一关,还有公婆这一关。身体上的疼痛和伤痕可以慢慢缓解和消散,但精神上的摧残却是很难接受和愈合的。
我知道小芳没有对我说谎撒娇,因为我们是同病相怜苦命另类的两姐妹。从初中好到高中,从离开到现在,虽然中断联系了九年之久,但感情还在关系还铁。
她说婆婆时常找茬埋怨,说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嫁到他们家糟蹋粮食不说,还平白给一家人添堵造气。起初小芳不知道她的毛病和脾性,跟着解释道歉,但没反应过来瞬间就挨了一巴掌,这还不算,当晚就挨了丈夫一顿好打,借口是小芳出言不逊和下,让女婿签字画押不再为难欺负自家女儿才送了过去。这件事之后,丈夫和婆婆的行为算是有所收敛,不再过分迁怒打骂于小芳了。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彻底寒了心。一周之前,丈夫外出约人喝酒耍牌,直到凌晨三点才摇摇晃晃醉醺醺回家。而在这之前,年逾六旬的公公不知从哪里买来春**药,偷偷放在小芳饭食当中,当晚就遭到禽兽公公轮番欺负,丈夫回来后倒头就睡。次日上午九点多,丈夫醒来发觉小芳光着身,下身残留血水混合物,当时就打醒了小芳。小芳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是丈夫所为,而丈夫说昨晚醉得一塌糊涂连衣服裤子都没脱,怎么能干那种事,当即不答应了,撕揪着小芳头发满房间追打,地面上、床铺上到处是血迹和头发,一滩一撮,一撮一滩,弄得到处都是,非常吓人。小芳看到丈夫模样,衣服裤子好端端的,满口冒着昨晚的酒气,突然怀疑到了公公身上,当时没敢说出来,只是不停躲避解释。丈夫见她一脸无辜,就算偷人养汉也该收拾整齐,不可能昏昏沉沉光着身傻等撞破怪罪,当时也起了疑心,但想不到这是为什么,还天真地以为是她沾了鬼魅邪气,这才有了鬼上身糟蹋自个的行为。
小芳的怀疑是有根据的。因为前几天晾晒在后院的内内和胸衣不翼而飞了,当时以为是小猫小狗叼走弄丢了,但后来无意当中在公婆床铺底下发现了那套东西,上面还有已经干枯的污渍,当即确定公公对她图谋不轨想入非非。之后的一段时间,小芳谨慎提防着公公,没敢单独与他在家,要么跟着婆婆去地里,要么送孩子去上学,反正在刻意躲避他那双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神。
这还不算,一天夜里,小芳哄孩子们睡着,见丈夫打牌还不回来,在脸盆兑上热水,开始擦洗下*身,但不经意间发觉窗外有人偷听,人影就是公公的。小芳大气不敢出,迅速钻进被窝蒙上了头,一夜都没合眼。
就在前天晚上,公公趁婆婆去邻家串门闲聊、丈夫找人外出说事的时候,直接强行撞开门,把小芳压在身底下,将要成事的那时候,婆婆进来当即被他们吓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