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禅和扶苏作为双方首脑,却是淡淡的喝着茶,仿佛无关痛痒一般。
薛禅一边喝着茶,一边细细思量这份合约,比自己认为的容易接受多了,并没有大臣们担心的让东陆的软骨头站在自己脖子上拉屎的情况,但事若反常必有妖,这其中有什么诡计吗?恰到好处的笑容,掩饰了自己内心的千般思量。
但是这个条款不管怎样,莫遥都相信最终她们都会接受,因为条款的设计之处就充分考虑了双反的心理预期;漠北是能够接受的,但也觉得自己付出了相应代价,这个代价又在心痛的临界范围以内。这份合约既能够平衡朝中多数人主张的意见,又为以后的更为长远宏大的计划埋下了伏笔,能不能启用或者如何启用,就看执政者的魄力与能力了。正如莫遥跟扶苏说的,合约是这场战争的结束,但却是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开始,能不能在以后的局势中占据优势地位,还的看后续的国策。
莫遥小声的在扶苏耳边介绍薛禅在虎头山的事情,这让扶苏惊讶不已,漠北的太女果然是个人物。
谈判前双方的底细都给对方摸了一个底朝天,但是莫遥的出现还是让薛禅很意外,这个叫莫遥的真的很有意思。但薛禅可不是省油的灯。
“为了稳固得来不易的和平,我们漠北打算与东陆和亲,我们英明神武的太女殿下打算求求娶东陆的第一公子凌风,将漠北和东陆结为秦晋之好,世代和平相处。”漠北的副使在谈判的进入尾声的时候,突然提出这么一个条款。
这个条款除了莫遥震惊愤恨无比之外,其他人都觉得可以、可行,扶苏也只是觉得有些诧异,漠北太女要求取的不是皇子而是凌风。
莫遥双手握拳青筋暴跳,眼神死死地盯着薛禅,斩钉截铁道,“这恐怕不行,太女殿下可能不清楚,早在几年前,我国陛下就给了凌公子一道旨意,可以自择妻主,所以现在谁也没有权力决定他的婚事,除了他自己。”
莫遥敌视的态度,让扶苏察觉了什么但又不肯定,但说的却是实情,遂点头笑道,“确实如此,凌公子乃我东陆第一公子,受此礼遇也是当得的,这不连漠北太女都知晓他的大名,思慕而求娶呢。”
“我想,凌公子应该会考虑一下大义,答应婚事的,毕竟一桩婚姻抵雄兵十万,换世代安宁,是不世之功绩,何况我国太女殿下英武不凡,即将接任国主,许以正君之位,此番求娶珍而重之,也是一番佳话。”漠北的一位官员说道。
“孤对凌公子爱慕已久,此次求亲也并非是和谈的筹码;只是为了表示孤的诚意,在刚才双方争执不下的第五条、第八条上,孤可以让步。”这句话抛出,对刚刚争执的面红耳赤的东陆官员可谓是耳闻仙乐,这般唇qiāng舌剑威逼利诱都不能让其让步的条款,刚刚似乎听到漠北的太女说可以让步,至于代价是一个男子的婚姻,在她们看来简直是天大的馅饼。
哼,不轻不重的哂笑声长长响了起来,打破了这表面的融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莫遥身上,不屑的、鄙夷的、莫名其妙的、愤怒的、看戏的,但都没有影响莫遥那长长的哂笑,直笑得自己直不起腰,久久不能停歇,道,“一桩婚姻抵雄兵十万?秦晋之好?条约让步以示诚意?妙哉!妙哉!”说及此处不禁击掌称叹,语消音止,莫遥一脸肃容道,“各位都是当世大儒、名臣、名将,我想问问,自有史书记载以来一共有多少位男子被派往番域和亲,以和平之名而来的和亲到底保住了几年的和平,最终的结果如何,我相信各位心知肚明;建立在男子裙裾之下的和平,是真的和平吗?是真的吗?我告诉你们,真正的和平在这!”莫遥激动的抄起一本和谈书,掷于桌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到,“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和平,是共同建立起来的和平,是有制度护航的和平,是化解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