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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家舍得赔(嫁妆)?”

    “这我可不知道。你算哇,男工一个月三十块,女工就算是一半也有十五块,这一年下来”张婶后面的不说了,只抿了嘴笑,“你就等着享福哇!”

    守忠锁了眉头,问:“这家同意女儿嫁给我?我可是已经娶过的。”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看媒婆。

    童张氏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也探过去问:“就是!这家的女儿是不是有啥问题了?为啥赔这么多?”

    张婶斜着剜了她一眼,咂咂嘴说:“你这个人,没有嫁妆的你不想娶;这有嫁妆的你又嫌多!啧啧!这人真难伺候!不行再说别人!”说完就要下地离开。

    童张氏一见,赶紧就手拽住,笑着说:“着急啥!大妹妹再喝口茶!”媒婆本也只是作作势,没有要去的意思,就半推半就地又坐回去了。

    张氏奶奶见媒人不走了,堆了笑从炕桌底下掏出一碟子点心来,往前一推,说:“吃点儿稀罕的,擦酥饼儿!又酥又甜!”张婶接过尝了一口,点点头,就着盘子两三口就咽下了,噎得嗓子眼儿里嗬嗬一声,抓起茶缸“咕咕”喝了两大口,“呜——”地长出一口气,这才缓过劲儿来。可眼睛却还看着碟子里的,似笑非笑地捏起一块酥饼来,说:“我给孩们拿一圪垯(块),尝个稀罕!”说完她就要往衣服里藏。

    童张氏心里又是一阵鄙夷,脸上却还堆了笑,说:“甭往身上装,看油了衣裳的。我给你行(寻)圪垯(张)油纸包上,多拿上两块,回去给孩们吃哇!”说着从炕席下面摸出一张包过点心的油纸来,放在炕桌上,从盘子里挑了两块小的细细包好,推了媒婆跟前。

    张婶不好意思地把手里这块放下,拍拍手上的碎屑说:“他老姐姐,咱们这也是惯惯儿(熟悉)的了。哪回给你们家办事不是尽心尽力的?”说着低了头往过凑了凑,“我跟你说实话哇!这女儿是武家的老女儿,又出去挣了一年钱,要由着一个儿挑呢!家里一说老小,能由着就由着,这不一来二去的,搁的二十二了。你家老二虽说娶过,可也没个孩子,跟初婚没啥分别,为此上也愿意的。”

    “哦,是搁的大了!人你见过吗?咋地(怎么样)?”童张氏放了心,又问起长相来。

    媒婆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一寸小像来,往前一晃,扬了头说:“清清秀秀的,喜人(漂亮)女儿!”说罢还叹了口气,“没说(就是说)你们家门分好,媳妇都是那俊人物(漂亮的)!甭说这小的,就是老姐姐你,年轻时候也是有名的好媳妇儿!”

    张氏被赞得心中也是一喜,抚着脸说:“不行了,老啦!”

    “这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跟你兜了底了。行不行一句话!”媒婆拍拍炕桌,盯着张氏问道。

    “这,问问老二啥意思?”张氏本想一口答应,可又怕儿子再次不和她说话,带了期盼的目光看向守忠,“他行,我就没意见!”

    守忠听了这半日对答,心里又回想起自己这两次坎坷的婚姻,宛瑜是他心头挚爱,可为了和他在一起,却在这花一样的年纪惨烈地逝去;嫣红虽说出身风尘,可也算为他孕育过一个孩子。这自己做主的婚姻都以不幸作为收场,这一次便遵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训吧!也许不能如宛瑜一般,只要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也是好的,自己也再不想折腾了。这女子在工厂里做过工,想来也不是无知无识,应该也是能说的上话的吧。想到这里,他出言说道:“妈同意就行了。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吧。”说完就起身下地出门而去。

    这守忠说完走了,他大哥却一脸的不解,看了自己媳妇一眼,见她也是同样的表情,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母亲张氏可是欢喜起来,连连说:“老二可算长大了!总算听我一回!”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落下来,又给了媒婆一块大洋,千叮咛万嘱咐地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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