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就是让远处的c着急的先拿上,咱们跟前的迟点儿拿。你们看咋地(行不行)?要不行就一搭等着,等他回来一搭发。”
说完一众人都互相看了看,悄悄议论了几句,都点头说:“就按你说的,先给路远着急的。”
守义抬眼看了一下大伙儿,说:“好,那就排好队,一个一个领。还按往年的例,年底多给一块,要是赵军需官来了说另有奖赏,一并等开春来了发!”
“好!”这下人群轰然应了一声好。众人喜笑颜开地排队领起钱来。
第二天天刚亮,这一群人就开始忙活了,喜笑颜开地收拾了包袱准备回家去。守义一一检查了库房c厂房,全部都落了锁,又把往年用来掩蔽洞口的绷好的毡子还掩在崖下。他指挥着手底下的这些“兵”们把地上厚厚地雪糊了一层在毡子上,又拿了树枝把周围有痕迹的雪都弄乱了,还故意摇下好些树上的积雪,这才跟着大家出了山口。
一路上人们也顾不得欣赏这冰封雪盖的冬景,闷了头往前赶,又怕被人发现了这一大队人一齐出现,故意分了路线,成群走在一起。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能远远看见大境门的元宝山。
守义叫住一心想回家的众人:“先停一停,听我说。”众人都依言收了脚步,他接着说,“咱往常都是分开回来的,这次一下这么多人怕是有点招眼了。我说,你们这就着急回家的,一是直接去火车站,又车就坐了直接走,没车就车站跟前的车马店住上一黑夜。路不太远的就进了大境门,跟前也有好些车马店,歇上一黑夜明天走。城里头的直接回家。没领上饷的,过上一礼拜来我家找我,有了给,没有咱们喝一回。总是给你们年前都发了!”
“行!”眼见着就快见到亲人回到家了,哪有不高兴的道理。众人一一告别,分头去了各自要去的地方。守义乘着昏黄的夕阳余晖目送大家离开,这才和李大哥缓步下了元宝山,进了大境门,终于又回到张垣了。
这样急行军地走了一天,累了一天,心头就靠着那点回家的热切希望撑着,腿也好似不是自己的了,带着身子就往家里赶。直到走到这黑漆大门前,又看见门头上木雕刻着的“二龙抢珠”,守义这才觉得是真的回来了。他急切地推门而入,和李大哥两人快步进了后院,正看见李大娘站了院里“啰啰啰”地喂了猪喂鸡,李大哥忙地挺了腰杆走过去夺过猪食盆,丢在地上。李大娘先是吓了一跳,细看是自己男人,正笑了要扭,看见守义在旁边,也有些羞涩地说:“快去哇!你媳妇盼你盼的眼也快干了!”说完回头嗔怪了男人一句,“这回可时间够长的!再不回来我就快当你养了小的了!”两人戏谑着回了屋。
守义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蹬蹬”跑上二楼去,可走到门口却小心地放轻步子了,见自家房里灯亮着,虽是一点小小的黄晕的光,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门口,从窗户隔着玻璃看到芸香小小的身影正盘腿坐在炕上不知做些什么,头发比照相的时候长了不少,软软地垂下来,松松地披散在肩上。大约是她觉得头发太散不利索,头上戴了根发卡把前面和鬓角的头发都束了起来,守义看了更觉得比那广告招贴画上的人可亲可爱些。他轻轻地叩了叩门,就见芸香猛地一抬头,先是一惊,然后整个人都像是焕发了光彩一般,兴奋地跳下炕飘到门前,一下子就把门打开了,“你回来了?!”这声问候还微微在空气里颤抖,隐隐听出鼻子里的酸意。
“嗯,回来了!”守义进了门,左右看了一眼,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纤尘不染。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柜顶上,直接脱了鞋上炕了,说,“整走一天,你给烧点儿水,热乎乎洗个脚,解解乏。”
“嗯”芸香脸红扑扑的,慌张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抄着手地上绕了三个圈了,口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