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童,你咋这莽撞呢!就是给咱带了个路么!看看,得罪了军需局里的人,以后克扣你咋办?”
“在山里应承(答应)的,总得问问吧?要不显看得咱们也没信义了。”守义皱着眉头看看里面,丝毫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又跟老赵说,“你完了再跟上面的长官说一说,实在不行,那也算咱们尽了力了。”
“行行行!我说!咱们快走吧!”老赵忙得先应承下,赶紧拉了他离开。
守忠这边终于走回营地,刚过了营门就见刚才那个大哥正坐在一片阴凉地儿上抽着烟袋,瞅见他进来,笑了一下,起身走过来,说:“好!算你没哄人!”
守忠擦擦额头上的汗,说:“本来就没哄人,说得都是真的。”
“那你为啥还要跟着我?”
“一是我觉得你说的对,应该回来,免得叫人误会。二来还是想问问你,那河滩上的人到底是在干啥?”守忠很郑重地问这位大哥。
“哈哈哈!还是个刨根问底的主儿!真想知道?”那人大笑起来,故意问他。
“真想!”守忠点点头。
“好!那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来投军的不?”那人也正了颜色严肃地看着他。
“是!不过已经答应军需官赵大哥了,在他手底下记账。”守忠实话实说。
“赵军需官”那人使劲思索着,猛地好像想起了,“哦,小赵啊!跟着他有啥出息?顶多溜溜嘴,手底下油水多些。男人嘛,就是要干大事的,跟我吧!”
“这,这不太好吧?已经答应赵大哥了。再说,我也没什么大本事,也做不了什么事,您看,刚才连走路都追不上您,这”守忠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这后生,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走,我问小赵去!看他给不给人!”说完又迈开大步,朝里面走去。守忠只得快步跟在后面,心里忐忑得直打鼓。
他们刚进了这院子,正好碰了老赵和守义回来,他俩一看来人,忙得敬礼:“郑营长好!”守忠心说,这原来还是个营长,大官了!
郑营长也敬还了礼,这才笑着拍拍老赵的肩膀:“我说小赵,下手够快的?刚来了个新人,就先自己耙搂(收藏,这里指抢)上了?”
老赵不解地看看他,又看看立在旁边的守忠,恍然大悟,说:“原来说童守忠啊!他是老童的兄弟,跟了他哥帮忙运军需来的,顺便投军。我这儿不是正好缺个记账的?我见这后生念过书,识字,就说要上吧,履历还没递上去呢。咋?你看上了?”
郑营长有些惊喜地看看守忠,问:“你念过书?怪不得,怪不得!”
“要是我兄弟冲撞了,还请多包涵。”守义忙道歉说。
“没有没有!你兄弟礼貌得很!还请教我嘞!哈哈!我就说,说话咋那么酸,原来是个文人!”郑营长笑着摆摆手,又冲老赵大声嚷道,“那我更得要了。行了,把他履历给我,我这就给办了,算是今天投的军。先给个上等兵当当!”
守义听了立马高兴起来,普通人来了先得训练些日子才能当上二等兵,这立刻就给个上等兵,看来是看重了。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老赵要了履历,只是拿眼瞧着。
“给不给?”郑营长站着也不走了,就看着老赵,“我说你个小赵,没了当军需呢?可这手紧的,甭管啥,往出要就是难!”
“这说的!”老赵没奈何也只好取出守忠的履历来,这郑营长一把夺过来收好了,笑着就要走。老赵也不敢硬拦,只好高声叫:“那你得赔我个记账的!”
“放心!老子肯定赔你一个人!记账啥的就自己教去哇!”话还没说完,这郑营长早就扬长而去了。
老赵不无妒意地看着守忠,说:“你可攀上高枝儿了!这个郑营长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