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
“那,那该咋办?”嫣红一听着了慌。
“这样,明天走。不过不能一起走,”守忠叫了她一起上炕商量,“你不是说那个老鸨明天要送东西来,要是现在走了,明天她一来不就知道了,那德王府的人肯定要追,就跑不成了。”
嫣红点点头,说:“那不一搭走,我咋走?”
“明天王婆子来了,你就装作喜欢的样子说我同意了,再使劲把时间往后推,就说身上不舒服,能推多会儿算多会儿。然后就假装去回春堂抓药,晌午的时候在火车站的卷棚碰面。你最好换换装束,好让人认不出来。”守忠一步一步布置好,安顿嫣红,她一边听,一边默默记在心里。
“那你呢?你咋办?”嫣红见把自己安排妥当,又为他担心起来。
“我好说,这几天外头游击队闹得正红火。人们都不想下去,我去。正好有了由头,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跑了。”守忠说完也笑了,“等咱们到了大哥那儿,他们估计也还不知道呢。”
“好!真是好计!这回就让她王妈妈拆了招牌,看她再害人!”嫣红拍着手也笑了。
两人一夜安睡无话,养足精神准备逃出这充满灾祸陷阱的厚和城。第二天一大早,守忠收拾好自己随身的东西,又嘱咐了嫣红,便出门了。嫣红特意装扮了一下,等着老鸨的到来。直到太阳上得老高高,才听见有人的脚步声“稀里哗啦”地进了院子,嫣红正要起来开门,又坐下不动声色,拍拍自己跳得通通的心口,“千万沉住气,别漏了马脚。”等到王妈妈把门拍得“啪啪”响,口里还高喊着:“红儿,我儿!开门!给你送衣裳首饰兰!”她这才起身冷着脸开了门。
王妈妈挤进门来,后面跟了小姑娘叶子,手里提了个大包袱。她也不客气,三两步跨坐在炕上,拽过叶子把包袱也放在炕上,打开,露出里面红的绿的衣裳来。叶子低了头,撅着嘴站在一边,悄悄抬眼瞟了一眼嫣红,摇摇头,见她好像没看见,还想再暗示却被老鸨刀子似的眼神盯了回去,头垂得更低了。
王妈妈谄笑着看看嫣红,见她冷冷的,故意翻了翻包袱里的东西,露出几件闪烁着光的首饰,说:“红儿啊!你看,我把你先前穿的戴的都给你拿来兰!又给你添了一两件,这回妈妈我可是下了血本兰!你们俩口商量的咋地个(怎么样)?”
“真就唱一段?”嫣红抬了眼看了看包袱,故意露出一点笑来。
“千真万确!比真金还真!我要是哄你,天打五雷轰!叫我不得好死!”王婆子听得有门儿,忙得赌咒发誓。
“王妈妈也不必发这誓,要是真有旁的,我家男人可不让你!”嫣红横了眼说。
“知道知道!绝不骗你!”王婆忙不迭应承,“那就说定了,明儿个就去!”
“明儿不行!身子这两日不好,这不还喝着药呢?要是上了场子,开不了声,得罪了大老爷,妈妈可能担待得住?”嫣红故意为难地说。
“这c这,不太好办,人家就让明天去兰!”
“那咋办,这次开的药明天最后一副,总得喝完了才行吧?”
“后天能行?”王婆皱了眉看着她,见嫣红犹豫不定,忙说:“那就后天,我做主兰!这可不能再扭出花儿来兰!”
“这c这怕不行呢!要不再迟一天?”
“可不行,不行!最迟后天!”
“那行吧,不过我要是那天唱不好,还请妈妈担待着。”嫣红说着低头向王婆福了一福,算是答应了。
“嗯,放心兰!总是咱茶室出去的人,有啥事我担着。”王婆拍拍胸脯,保证道。
“我一会儿还要去回春堂再号号脉,就不留妈妈坐了,后天来接就是了。”嫣红见说定了,看看时候也不早了,想着赶快去和守忠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