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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出了门叫车往小东街兴亚当去,守忠也是头回去这样的地方,见了高高的柜台也不知该问谁。正在寻思间,里面一个伙计抬眼看见了他,高声问:“王——!当嘞赎嘞?”说完也没拿正眼看他一下。守忠狐疑道:“我又不姓王,咋这么喊?”接着把怀表递上去,说:“当这块表。”

    “死当五块,活当三块!”那伙计拿在手里掂掂,拉长了调子说。

    “三块?!!这不是叼人呢?正经德国货!走的好好的呢!”守忠腾地火往上撞,嗓门亮了吼道,那伙计斜眼看了他一眼,也亮了嗓子:“哇哇啥?当就当,不当拉倒!跟我哇哇啥兰?”

    原本在里面算账的账房听得外面叫嚷,撩了帘子出来,一见守忠,笑起来,说道:“这不是警察署的文书么?来当东西?”守忠见是个打过照面的人,也不言语,瞪着那伙计。账房走过来,看看那表,对伙计说:“行了,我做主,活当给五块,死当给八块。”又看着守忠道,“这真不能高了,要不掌柜也不行。”

    守忠思谋了一下,“五块差不多了,那两块找个大夫管够了,家里米面也还够吃。”然后便朝了账房说:“那就活当,多会儿赎?”

    “当月赎。这也时间给你放宽了,一般最多半个月。”账房笑眯眯地说。

    “行,写票吧。”守忠不去看表,倔头倔脑地说,心里可真有些心疼。

    “你就胡给哇,掌柜回来还不是骂我兰?”伙计嘟嘟囔囔地埋怨,提笔便唱边写:“破烂不走铜表一只,五块大洋,当月赎回,利钱一块,过期不赎,即为死当。”龙飞凤舞地写好当票,签了章,连同五块大洋一起扔出了柜台,又补了一嗓子,“票收好兰,丢了可不给赎兰!”

    守忠接过钱,对着账房拱拱手,谢道:“今日多谢了,有急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抬腿便走,心中还是忿忿不平,“什么破铜表?明明好好的,真是秦琼当锏,受你这小人的气!”

    这样来来回回葳婺(ěiu拖延)了一气,进了飘香茶室已经快中午了,刚进院子,就见个破包袱散落在地上,嫣红的屋里乌烟瘴气地传来骂声,“嚎啥兰?我就说男人没个好东西,这不一拍屁股走兰?赎你?梦梦去哇!”“妈妈你就少说两句兰,再等等,说不定是有啥事绊住兰。”“就是,把她气死,没人赎,你不是还得打发?”接着又听得里头一片惊呼,“呀!死过去兰!这可咋办呀!”“哟!心口窝也没热气了!”紧接着就看老鸨掩着口鼻跑了出来,嘴里还骂着:“真是个妨祖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招进这么个货!”正骂着抬眼看见愣在院子里的守忠,立马换了脸色,“可把你等来了!好好的睡在炕上呢!”见守忠动也不动,忙急道:“呀!这养活一场,我也不能卖女儿不是兰?就十块哇,意思意思行兰!”

    守忠气愤极了,掏出十块钱扔给她,正要进屋,忽地挺住脚步,回头喝问:“卖身契!拿来!”老鸨被吓得个哆嗦,正了衣裳从袖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守忠。他接过看了没问题,叠好装进衣里,忙得进屋去看嫣红。

    进屋眼前一片昏黑,闭眼定神,再看,炕前围了几个女人,都哭哭啼啼的。守忠见了心里烦燥,拨拉开挤到跟前,伸手探探鼻息,很微弱,赶紧掐了掐人中,见也没什么反应。他一瞪眼,喊道:“都起开!”一把抱起嫣红,往门外走去。这些个女人见突然进来个男人抱了嫣红就走,都愣在当地。只有平时伺候的叶子见是守忠,一颗端着的心终于放下,忙跑过去掀帘子,说道:“姐姐快不行了,赶紧看大夫哇!”

    “嗯,你给叫个车,不,行(找)个驴车,躺平了,看颠哒(摇晃)的更不行了。”

    “这就去!”说着叶子就跑出了后门。守忠抱着出了门,站在门口张望,后面跟出个女人来,手里正提着那个破包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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