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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解开,里面却还裹着个红枣,递到守忠手里,还热乎乎的呢,想是贴身装着的。

    “就问这嘞?那我走了。”说着又要下地。

    “哎呀!坐下!不问这!”嫣红一把拉住,又拽回来,“刚才我唱《打樱桃》的时候,你为啥哭了?”守忠听了这话,拿眼瞅了她两眼,黯了神色,摇摇头说:“没,你看错了。”

    “我可看得真真的!甭拿这话哄我!”嫣红看他变了脸,更好奇了,盯着追问。

    “没!”这下守忠可真恼了,甩脱了嫣红就要走,刚迈了步,就听见嘤嘤的哭声,不得以又回转头看,就见她伏在炕桌上,那泪扑簌簌一颗颗掉落下来。

    “你这女人,哭啥?”守忠只好又回来坐下,“快住了哇!让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了!”

    “你就是欺负了我了,从进了这门就没有好言语!”嫣红哭得梨花带雨,拿了头就要往守忠怀里扎。守忠往后一躲,拿手架住,说道:“有话说话,别老往身上粘!”

    一句话又说得嫣红破涕为笑,说:“还说是头回来,我看你竟是个老手。我也让你戏捣得左哭右笑的。”

    “不哭了,我就走呀!”说着又要走。

    “不行,好好说,我不戏捣你。为啥听个玩意儿要流眼泪嘞?”嫣红还是不依不饶地刨根究底。

    “这”

    看着守忠欲言又止,嫣红又说:“是有啥难为事儿?跟姐姐说说,解个心宽。”守忠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前娶过个媳妇,前日回家一是我哥娶嫂子,二就是给我媳妇上上坟,没了一年多了。为此上,心情不好,你还多担待些。”

    嫣红听了,也是陪着叹了口气,问:“那应该还年轻着呢?咋就没了?”见守忠也没有要说的意思,更见他悲伤,又接着说,“不想说就算了。看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了,姐姐就不圪祸(戏耍)你了,今天也不早了,想回就走吧。”

    守忠拱拱手,转身离开,嫣红起身相送,边走边说:“这人没了,你总要活。男人家可不能这样,一日两日能行,时长了没得让人小看。再爱见(喜欢)也就放在心里吧。没事了就过来坐坐,姐给你打玩意,红火着就心宽了!”听了这些真诚的话,守忠也不由得对嫣红改了看法,终于露出了笑容,点头道:“行,我没做的就来。这地方我也没几个认识人,来你这听听戏,解个心宽。”嫣红见他笑了,心里噗得一跳,竟有些喜欢了呢,真是哪个姊儿不爱少年郎?真心地说:“可一定来,我可等着呢!”直看得守忠出了院子,听得他叫了车走了,嫣红这才回转房门,老鸨迎上来,拿眼觑着她:“我说,一个后生小子,你可不是要动心了?”“妈妈哪的这话,这不是套个雏儿,以后让他常来。咱们这种人家哪还有心嘞!”嫣红又拿出往常的嘴脸,嬉笑着说。

    “这就对了!这世道,还不是好活一日算一日!谁知道哪天炮弹跌在头上呢!”老鸨指指天,又笑拉着嫣红进去了。

    却说这守忠从这日开始,就隔三差五地去飘香茶室听戏,开始大伙还都是说话取笑,说他竟是开窍了,可一个月下来,几乎竟没有几日不去的。老李这天寻了空子,拉过守忠,正颜厉色地说:“大童,你这是要做啥呢?”

    “李哥,你说啥呢?我这不好好的。”守忠笑嘻嘻地回应。

    “好好的?好好的能天天往那灰处去?挺好个后生,我怕你走了歪道!”

    “这不是你们领去的?”

    “唉算是哥哥我做得不对!你可不能再去了!就说不用养家,那这两个钱也来的不容易,这白白就送了那地方,亏得慌!”老李痛心疾首,深悔不该带了守忠去“开荤”。

    “也不算白送,我这两天不是挺心宽?”守忠笑着说,“那嫣红唱得的确不错!就算去戏园子也得买戏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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