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会儿戏,别的都不掺和。”
“这才像个男人!”三人相对笑起来,守忠邀请道:“中午吃啥?你们说!”
“就烧麦哇,要上二斤‘烧刀子’。好好喝他一顿!”老王的酒虫立刻被勾了上来。
“还二斤?二斤下午我看你连家门迎(朝)哪开也行(寻)不见了!三人一斤行了,不多不少!”老李劝阻道,“喝得蓝登登(醉醺醺)地,又让我送?你媳妇这会儿见了我,哪次不是狠狠拿眼剜?紧点儿(就差)拿石头遛(扔)呀!”
“她还敢拿眼剜你了?看我回去括(打)她!”老王还在嘴硬,话却没有丝毫底气。
“行了,少在我们这日悬(吹牛)。”
“你这人”老王还要争辩,守忠笑了笑,打断说:“要不喝点汾酒?我请。”
“汾酒——”老王眼睛一转,刚要出言,后脑勺就被老李“啪”地拍了一把,“就烧刀子哇,喝啥汾酒,软哇哇的,没劲儿!”
“就烧刀子,烧刀子!”听得有人请吃烧麦又喝酒,老王也不再言语。三人说说笑笑,待得修完脚,又下池里泡了会儿,把脸刮了刮。这才擦拭干净,换好衣服,穿戴好出了门,看日头,已经快晌午了。
三人这下也不叫车,慢慢悠悠溜达着就到了麦香村的门口,只见伙计在门口招呼道:“吃烧麦呀?快请进!”一路领着找个座位坐下,接着又问:“就您们三位?吃点啥呀?”
“嗯。来上五斤烧麦,切上一盘牛头肉。一斤烧刀子。不够再要。”守忠出言点菜。
“哪能吃了五斤?三斤就差不多了。”老李推让。
“五斤,就五斤。吃不了给孩子们拿回去。我这次回去忙得也没给大家伙儿带啥,吃顿饭哈!就这哇!”守忠一面说着,一面让伙计赶快上菜。
“就是,大童。烧麦馆子可多呢,非要来这麦香村,贵巴巴的。”老王也搓着手指,面上有些红扑扑的。
“咱们弟兄难得出来一回,我虽说来了这一年多了,也就知道这麦香村的烧麦有名,别的你问我嘞,我也是免得怪(不知道)。来也来了,吃哇!”
正说话间,就见热腾腾地端上三十笼烧麦,齐刷刷摞了又半人高。三人各倒了半碗醋,牛头肉也端上了。守忠招呼道:“吃哇,乘热!”又回过头对伙计说,“剩那二斤,先甭上,吃完这些的。”“好嘞!”
揭开笼来,就见八个烧麦亮盈盈地齐齐摆在里面,烧麦口儿花一样开着,皮薄如蝉翼,隐隐看到里面的馅。夹起一个,又像布口袋一样巍巍垂下,放进盘里,又像个饼一样摊开。蘸了老陈醋,一口进嘴就像化了一般,清香爽口,味浓不腻。三人也顾不上言语,转眼就吃了一半过去,这才抬起头,倒了酒,边喝边聊。这“烧刀子”酒性极烈,喝下去就像有一团火在胃里烧,像有刀子在胃里扎,但身上却热腾腾,在这西北之地,极冷极寒之时,喝上几口,立刻精神百倍。待吃到二十七八笼时,连许久没见过荤腥的老王也再吃不动了,守忠笑着招呼伙计道:“把剩下的分成三份包好,再给我们酽酽地来上三碗砖茶。”
不一会儿,茶也端上,烧麦也用油纸细细包好,摸上去还热乎乎的。几口砖茶下肚,别人还好,老王却腹中雷鸣般叽里咕噜地响起来,忙要了两张草纸,抹了油似得跑了出去。
“哈哈,个灰孙!肚里存不了一点油!”老李看了笑得打跌。
“长久没见荤腥了,怨不得。今年这砖茶也不太好,味儿不地道。”守忠笑了笑。
“这日本人把公路铁路都管上了,砖茶能好了!有口喝的就不赖了!”旁边的伙计插言。
“就是。没办法,挨吧”老李叹了口气,摇摇头。
饭馆里的人都在摇头暗暗地骂日本人,渐渐又骂起汉奸来,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