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筱白醒来已经不知道具体是几点,她刚想要翻身没能翻过去, 觉得浑身酸痛, 四肢像是拆掉后重新安装上的一样, 动弹一下就嘎嘣嘎嘣地响,难受极了。
做了个带颜色的梦,不至于这样。
和筱白掀开薄毯,眼睛看到的让她吓了一跳,她掰着自己的手臂和大腿看, 上面竟然有牙齿印子, 画面凶残。和筱白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谁咬的, 而是会不会留下疤痕啊,她花那么多钱才保养的皮肤嫩嫩滑滑, 没有时间的痕迹。
不深,应该能消。
牙印?
谁咬的?
和筱白对昨晚的事情印象不深,昏昏沉沉的有些分不清哪些是在梦里哪些是真实发生的, 毕竟她肖想过陆良鋭好几次了, 只是没有像这次一样醒来需要收拾残局的。
不会昨晚她真的带了个人回来吧?不会真的是陆良鋭吧?
和筱白拿过规规整整地叠着在床边的睡衣穿上, 她十分确定,她的衣服是从来不这样叠着的,她满腹疑惑地出了房间门, 有种揭盖赢大奖的紧张感。
厨房里有动静,有个人影晃过, 和筱白有点发懵, 呼吸要停止了。
她走过去, 推开厨房的门,里面站着个男人,光着膀子正在做饭,放在燃气灶上的锅里不知道在煮着什么,咕嘟嘟地响。
陆良鋭回头看她,倒是淡定得很,语气熟稔,“去洗脸洗手吧,可以准备吃了。”
“你是谁?”和筱白没挪动,问他。
“”陆良鋭看她一眼,继续切菜,没搭理她的莫名其妙。
“你是谁?”和筱白又问了一遍。
陆良鋭稳着声音,说,“陆良鋭。”
“陆良鋭是谁?”和筱白又问他。
“昨晚你喝醉了,我知道你今天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陆良鋭耐心,劝她,“别闹了,发生就是发生了,快去准备下可以吃饭了。”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和筱白问他,“谁给你开的门?”
陆良鋭放下菜刀,他过来摸她的脸,“和筱白,你装傻是不是!”
“别碰我。”和筱白往后退几步,态度防备语气生疏,“我不认识你,你赶快离开我家。”
“”陆良鋭没动,脸色渐渐沉下去。
“你不走,我报警了。”和筱白找到手机,真拨出那几个数字,拿给陆良鋭看,“警察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陆良鋭看了她半分钟之久,说,“行,我走。”
去客厅里找到自己的上衣,套上,真走了,门摔得震耳朵。
等屋子里只剩下和筱白一个人了,她才吓得瘫坐在沙发上,心突突直跳。厨房里水开了,盖子一直在响,她进去把火关掉。突然,和筱白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陆良鋭真的在这里,那喜服也是真的?
和筱白匆匆忙忙地跑回自己的卧室,打开衣柜门,她把外面的衣服全部拿掉,寻找着那件压在最里面的红色的喜服。其他衣服扔了满地,里面空荡荡的,那件红色的喜服没有在里面。
“为什么不在?”和筱白拍自己的脸,“我到底有没有穿给他看?”
陆良鋭走了,没人会回答她。
和筱白坐在床边上,梳理事情。就算陆良鋭昨晚真的睡在这里,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只能算是震惊不算特别意外,仔细想想还是挺满意的并没有特别抓心的后悔。可她真的穿了那套衣服给他看,她自己都接受不了那个疯疯癫癫逼人结婚的和筱白,更何况是陆良鋭。
侥幸地想,如果她真的穿给他看了,还逼他拜堂了,陆良鋭应该不会那么爽快地走人,他肯定要据理力争的啊。他走了,是不是就表明,他不知道衣服的事情,只是气恼她死不认账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