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长头顶去了?自己摔了跤爬起来就完事了,干嘛这么矫情?”艺璇不客气地回敬道。
想不到她会顶嘴,郝大胖气歪了鼻子,“咱家可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一一一一一一顾公公的徒弟。”
“”
“知道知道!可这宫里洒水的地方多了去,你昨日不是还在茅房门口洒水来着?听说是皇帝罚的你扫茅房!”她是从消息灵通的三喜那里听来的,说郝大胖在御书房犯了错误,被皇帝罚去打扫男茅房。
“你这小花奴,闲事还真管得宽!”
“你一个男人,摔跤咋了,怎么计较一一一一一一成这样!”
她想说怎么计较得像个娘们儿似的。可这样的话,对于他们这些“后天缺陷”的人来说,无非是最戳心窝子的话。这个朝代的人早已习惯了有这样的人存在,可于太监本人,他们何尝不想像做个完整的男人?就算是做上太监中最高位置的那个人,最大的遗憾无非也是自身的不完整,心理的扭曲也是常有之事,秦朝的赵高,明朝的王振皆如此,都因为心理的扭曲而成为亡国派中的一份子!
果然,郝大胖听到“一个男人”时,原本气得铁青的脸色微微缓和。艺璇知道自己的心理战术赢了,一句话巧妙的化解了能在心里落地生根的仇恨,真有种杯酒释兵权的感觉。
郝大胖心里听着舒坦,可碍于败给一个小花奴,实在觉得难堪,他骂骂咧咧地说道:“臭丫头,要不然咱家还要去御书房伺候皇上,定拉你找兰姑姑评理去!”
“嘁!谁怕谁了!”
艺璇丢下一句话,提起木桶就走,郝大胖刚转身,就听叫一声惨叫,原来是艺璇踩在青石板路的边缘,不慎跌到路边的花丛下,满满一桶水泼得她从头至脚无一寸干缕,手臂被花枝划破几道口子,溢出几缕鲜血,脚也崴了,疼得不能动弹,她秀眉拧成结。
郝大胖上一秒还气咻咻的他,下一秒就捂着肚子笑得连着声音也变了调,好似干叫的毛驴,无比刺耳。
“臭丫头,活该!”
艺璇气结,抓起一把稀泥朝他甩去,“让你笑!老子敷上你的嘴!”郝大胖却是抬手一挡,稀泥“啪”地一声敷在他宽大的衣袖上!
这时,琉汐提着水桶过来,见艺璇跌在花丛中,浑身湿透,满脸痛苦,她水桶一扔,慌忙上前将她扶起,“艺璇,你怎么了?”
郝大胖笑着笑着,忽然一拍脑门,“遭了,皇上还等着回话呢。”说着,转身急匆匆走了,好戏也不看了。
艺璇早已疼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一阵凉幽幽的清风拂过,她却忍不住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琉汐见她渐渐肿起的脚裸,知道她伤了筋骨,于是将她背起,“艺璇,你再忍忍,坚持坚持,我这就送你去太医院!”
一进太医院,琉汐就急切地喊道:“太医太医,快来啊,艺璇她受伤了!”
太医们见一身宫女打扮,都各司其职,谁也不愿搭理。
琉汐将艺璇放在藤椅上,擦着脸上的汗说道:“太医,求求你们快替她看看吧,她的脚受伤了。”
见没人搭理,琉汐一个个焦急的恳求道:“孙太医,求您看看她伤到哪儿了。”
“你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张太医,求求你了。”
“我正给珮妃娘娘做养生丸呢。”
“赵太医一一一一一一”
“我要赶着去给逸妃娘娘诊脉呢。”
“一一一一一一”
艺璇的脚已肿得老高,疼得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青紫。真是医者不能自医,若不然她也犯不着看这些人的脸色!
这时,进来一个年轻的太医,他是新进太医院的太医王欣珽,为人谦虚,做事谨慎,人也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