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志差点被陆源撞得背过气去,喝了药,歇了半天,才算回过气,真正让他觉得活过来的,是白斩鸡。
盘子被抢,耿志怒吼一声,扑过去和陆维拼命。
“为你好呢。”陆维身手灵活,侧身避开。
耿志恶狠狠道:“不让吃,我回绸缎店。”
“要吃也行,每天绕金明池跑一圈。”陆维道:“我陪你跑。天明即起,跑完回来吃早饭。”
金明池周长九里三十步,这么一圈跑下来,运动量足够了。
“你想玩死我啊?”耿志拍拍大肚子,胖肉如波涛翻涌,道:“我哪跑得了?再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的酒楼很快就要被封了,还不赶紧想办法。”
“山人自有妙计,不用担心。”陆维把一根鸡翅膀啃得干干净净,洗了手,很没形象的往地上一躺。
看牛楼是祖业,哪能让它被封?指望素未谋面的何知县手下留情,实在不靠谱。陆维要心里没个底,哪敢把阮小三得罪死?
“这个不用我操心。”耿志丢下一句,跑去厨房,不一会儿拿一只猪蹄边走边啃。
猪肉价廉,概因世人不懂怎么烹饪。陆维自然是知道怎么把这人人弃之的猪肉做成美味的,现在红烧猪蹄已成为看牛楼的招牌菜之一,也是每天自家桌上必备的菜肴。
厨子备的,是猪后蹄,肥肉十足,咬一口,直流油,看得陆维直摇头。
何知县发了一通脾气,心情渐渐舒畅。阮氏也把地上的银耳莲子羹收拾干净了,怯怯站在屋角。
“弹一曲吧。”他叹道。当初纳这个小妾,便因她的琴声能让自己灵感涌动,或者听一会儿曲子,能画出好莲呢。
半个时辰后,何知县又开始作画,阮氏在旁边磨墨。这次他画得很顺利,很快一幅莲叶图就画好了。
阮氏恰到好处地夸了几句。何知县心情大好,抚须道:“有事?”
小妾乖巧,若没有要紧事,不会在他作画时打扰。
阮氏等的就是这一句,当即把亲弟受人欺辱的事说了。这么一件小事也来烦他?何洁皱眉,道:“让班头带几个人,吓唬一番也就是了。”
阮小三得了话,大喜,邀班头喝酒,约定明天去金明池走一趟。
清晨,陆维把耿志从床上拉起来,威逼利诱,拉他去跑步。看在陆维承诺亲自下厨做猪蹄的份上,耿志从床上爬起来,可跑不到三百米,便瘫在地上,连嚷:“跑不动了。”
陆维只好自己跑,第一次跑到金明池的围墙边,再绕金明池跑一圈,累得吐着舌头直喘气,可他坚持下来了,迎着朝阳往回走时,遇到几个游人,也是往看牛楼去。
看牛楼的食客大多从城里来。东京城是什么地方?那是人口超百万的城市,繁华程度几乎世界第一,发生在一间小小酒楼的争执,犹如沧海一粟,很快淹没在浪潮中,并没掀起多大的风浪。
有食客见一个汗流浃背的俊朗少年,还好心停下驴车,邀少年上车,被陆维拒绝了。
看牛楼又开始忙碌而热闹的一天。
陆维洗了澡,吃过早饭,开始做包子,早就做得熟了,十份包子而已,很快做好。
预订的人迫不及待,一早赶来,而且只要预订了,都会留有座头,不用担心来得早了,没有座位。
众食客正连呼美味时,阮小三来了,同来的还有昨天的同伴,两个家奴,以及班头带四个差役。
在路口等着的陆源巴巴迎上去,说话间,把几张交子塞进班头手里,几个差役露出会意的笑容,知县虽只是让他们来看看,吓唬一番,可他们心里清楚,不收足好处,吃够号称天下第一美味的馒头,就让看牛楼关门算了。
弯着腰,做足谦卑状,把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