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京虎突然沉寂下来,冷冷地看着老哥。
老哥没有退却,反而挥着手中的树枝,砍了过来。
砍柴刀练至大成,手中一切事物都可当成砍柴刀。
杨京虎突然笑了起来,如同一个长者看着孩童胡乱玩耍一样笑着,面对老哥手中凌厉得足以破开一切障碍的树枝,杨京虎真的就像是面对着一根弱柳树条,只是不耐烦地随手一拨。
于无声中,老哥的树枝化为粉末,倒吹回去,撒了老哥一脸。
老哥呆呆地站在原地,脚下的积雪被踩出两个很深的坑,老哥就好像断了双脚的孩子般,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双手空空。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夜空里一切都在安静着,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过了好久,才传出老哥无比苦涩的声音:“我曾问家主,何德何能当上四知堂堂主。家主回答说,我是他见过的能把砍柴刀的精髓领悟得最为透彻的人,只凭这点就足够了。”
杨京虎双眼漠然,只是看着老哥。
“家主不会说谎,家主更不会看错。”老哥的声音微微发颤,继续说道:“我不明白,为何你能够用砍柴刀胜过我?难道当初是我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这时韩冬突然说话了:“你确实把砍柴刀的精髓领悟得最为透彻,这一点就连我都承认不如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即便领悟得再透彻,你也只是领悟。”
老哥不明白韩冬的话,一脸茫然。
“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遇上砍柴刀的创始人,该如何自处?”韩冬又说了一句。
老哥浑身一震,再次把眼光看向杨京虎:“这不可能,我当年学习砍柴刀的时候,也才十三岁”
关于这一点,韩冬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转而也看向杨京虎,等待一个回答。
杨京虎转头对韩冬说道:“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上山砍柴,觉得一根一根的柴枝实在令人心烦,就琢磨出一套刀法。有了这套刀法之后,砍柴就顺手很多了,无论多么杂乱的树枝,都可以一一砍断。”
杨京虎然后又对老哥说道:“那一年,我七岁?还是八岁?”
韩冬恍然大悟。
老哥双眼朦胧,只感觉身体空荡荡的,思维向四面八方分散开来,已经不会思考了。
杨京虎淡然说道:“砍柴刀这套刀法,不过是当年还是小孩子的我,为了砍柴而随意创出的无聊把戏,也只有你才会当成宝贝一般对待。”
老哥突然狂笑,笑声含着数不尽的屈辱和不甘,然后再凝大刀,奋不顾身地向杨京虎砍去。
杨京虎的眼睛愈发冷漠,出手不再留情,只是“唰唰唰”三刀,就将老哥砍得狂吐鲜血,倒地不起。
但杨京虎没有停手的意思,一刀再出,来自地狱般的声音随行而来:“你本是一头孤狼,怎么偏偏要做一条家犬?既然要做家犬,就应该想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老哥一双眼睛几乎要爆裂开,面对杨京虎这必杀的一刀心知再无保命的办法,突然凄厉大喊:“家主救我”
老哥声音刚落,黑夜的深处就立马传来一声怒喝:“逆子耳敢?”随后就是一声极快的破风声响起,一道身影从千里之外贯射而来,径直落在老哥的身边,抬手一挥,就将杨京虎的砍柴刀轰得烟消云散。
韩冬双眼猛缩,强烈的危险感觉促使韩冬立马提起全部精神,神隐境在瞬间释放出来,整个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来人。
来人是家主。
家主是杨成信。
杨成信身上没有任何特别显眼的地方,穿的的一身宽松的长袍,面容平淡无奇,神情古朴安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刚到中年的普通男人般。
但杨成信眼中那浩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