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国公是二皇子宁王的外祖父,自然是宁王一党的人,虽然皇帝不喜皇子勾结朝臣,可是私下里宁王所拉拢的人还真不少,当初他也试图拉拢戚奕,戚奕自然不为所动。
戚奕很清楚,皇子可以拉拢朝中文臣,但是绝对不能与武臣勾结,这是皇帝的底线。
大皇子安王与二皇子宁王在朝中相互制衡,皇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武臣再横插一脚,皇帝自然是沉不住气的。
可是事实证明,她们戚家就算没有参与党争,没有谋逆之心,甚至没有想更进一步,却还是沦落到了如此下场,皇家凉薄,如此而已。
沈言舒心中千回百转,马车却已经停了下来。
“小姐,翁府到了。”车夫说道。
沈言舒下了马车,而翁家早就有人等在了那里,看见她下了马车,急忙迎了上前。
“沈小姐,我是翁府的管家,姓尤。”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灰衣男子上前对沈言舒行了一礼。
沈言舒颔首,算是打招呼,道:“尤管家。”
“我们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请沈小姐随我来。”尤管家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沈言舒进了翁府。
翁府不算大,陈设也十分简单,但是却不会让人觉着小气,反而有一种大方的简约之美。阮乐瑶的院子里前院不远,位置也十分不错,看得出来她在翁家的地位确实不一般。
沈言舒到了阮乐瑶院子的时候,她正在练剑,穿着一身黑色的练武装,青丝长发高高束起,看起来煞是潇洒!
“小姐,沈小姐到了。”尤管家说道。
阮乐瑶早就听到了动静,听到尤管家的话这才收了剑,递给旁边的下人,然后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汗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沈言舒对阮乐瑶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在长安城里的女子几乎没有会舞刀弄剑的,艺技之中的御射也少有闺阁女子擅长,而阮乐瑶却是独树一帜,倒是和她前生为戚云歌时一般对武艺颇为上心。
她上前行了平礼,说道:“打扰阮小姐了,这次过来是多谢阮小姐当日出手相救之恩,因为这两日才养好了身子,才登门拜访,望阮小姐不要觉得唐突才好!”
沈言舒的语气不疾不徐,十分诚恳,阮乐瑶擦了汗将汗巾顺手扔给了身旁伺候的下人,看着她,眉毛一挑,倒是觉得这沈言舒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与沈言舒同岁,同在昭德堂上女学,也是见过的,可是她对于沈言舒却没有太多的印象,沈言舒性子软懦,朋友不多,还经常被沈玉妍设计丢脸,后来更是因为毁了容更加自卑不愿与人说话,压根没什么存在感。
和今日一比,还真是差远了。
“沈府之前就已经来谢过了。”阮乐瑶说道。
沈言舒道:“救命之恩,自当是要亲自来谢的。我今儿还特意差人做了些点心过来,若是阮小姐不嫌弃,可要好好尝尝。”
阮乐瑶见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便也不好拒绝,请了她一同进了房间。
沈言舒一进入内间,便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几把剑,她一下子就愣住了,因为其中一把正是父亲生前所用过的凌云剑。
“怎么?你被吓到了?”阮乐瑶看到她双眼满是惊讶的样子,还以为她和其他寻常女子一般,见到这些兵器会不喜。
沈言舒摇了摇头,目光从凌云剑上移开。
等到丫鬟端茶上来,沈言舒摘下了自己的面纱,没有见外,端起茶来抿了一口,稳平自己的心绪。
“你的脸……”阮乐瑶看着她的这张脸,哪里还有之前的磕碜样,一时也有些惊讶。
沈言舒笑了笑,解释道:“大概就是所谓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生调养了些日子,脸上的斑自然也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