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洵并没有在捆着图添,只因此时此刻再也没有必要了。
恬洵眼睛肿了看什么都模糊一片,但并不妨碍恬洵的感觉。他能感觉到面前图添的冷静与平稳。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暗卫。这样的人很好,他很需要。
图添只说了那一句话后就安静地单膝跪在恬洵面前。虽然心中有太多的不解可是他还是要忍耐住心中的好奇,
终于还是恬洵先开口,恬洵尽管已经很虚弱了,但还是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威严庄重一些,必竟图添一直以来服侍的是自己的阿玛荣硕,要让他认自己为主子,必然要让他认为自己是值得他拥护的主子。“你可知今天我为何会落水,你又为何会被人打晕在河边?”
图添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话,等待着恬洵的答案。
“因为我要抓你。”恬洵望着图添说道。
图添惊愕的看着恬洵,为了抓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早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边有人监视?就凭恬洵这一从未练过武的弱冠少年,怎么可能发现察觉到暗卫的存在?
恬洵似乎是感觉到图添不相信他说的话,笑道,“你是觉得我不可能发现你们的这些暗卫的存在吗?我若是没有发现,你怎么被我抓到了呢?”
难道恬洵会弄成现在这幅摸样只是为了抓自己?
恬洵将自己的谋划对图添和盘托出,此时图添再也不会将恬洵视为一般的人来看待了。他是完完全全继承了荣硕血统的人。此刻的恬洵在图添眼中就是另一个荣硕。
他有着和荣硕一样沉稳内敛的性格,一样的远谋深虑的心思。但是恬洵比起荣硕的沉稳来还是有一些冒险。他竟敢轻易的拿自己生命来冒险。
图添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贝勒爷,你抓暗卫做什么?我们并不会限制你,只是在暗处保护你。我们其实和不存在没有什么区别。”
恬洵略微喘了口气,扫视了车内的其余三人,目光最后落在图添脸上,“图添,你觉得每个人命运都是注定的吗?”图添没有作答,依旧是看着恬洵。
“你是暗卫,就是生来就是做暗卫,不可以有别的命运轨迹了吗?我是贝勒,就只能是贝勒,将来是王爷,我不可以有其他的命运了吗?不,不是这样的。命运如果像是车辙一样的痕迹,我们如果只是一味的遵守,到头来还会这样走下去。这样乏味的命运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是抓住你,不是让你臣服我。我想要的是自由,不被阿玛,或者是任何人束缚的自由。你说你们这些暗卫和不存在是没有区别的,这是不对的。你们就像是一层透明的笼子,在暗处时刻监视着我,我的一举一动你们都看在眼中。我在这里面,只能感觉到压迫。”
恬洵因为太过聪慧,他从会说话起,就再也没有被当做过一个孩子被对待过。他没有在母亲的臂弯中撒过娇。没有过调皮捣蛋玩耍度日的时光。
荣硕虽说是恬洵的阿玛,却比晋阳这个额娘更多的陪在恬洵身边。荣硕因认定了恬洵作为下一任和硕恭亲王府的主人,对他的重视与管教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也因为荣硕的拘束,恬洵对与自由的渴望是强烈的。
“图添,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恬洵看着图添,问道。
想要的东西?身为暗卫是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自己的又谈何想要之物?图添摇了摇头,
“只有人才有想要的东西。暗卫只可以是武器。”
自由是什么?图添执行监事晋阳的任务已有一年,他看着晋阳每日的生活起居,从她身上能感觉到日复一日的重复规律生活。她被束缚在恭王府,他不是自由的。
自由是什么?想要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人才能体会理解到的东西。自己活了二十载,是为了什么?为了成为荣硕手中最为锋利的武器吗?这可以算是人生的追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