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处客栈,全部人马原地休息。自然,是将整个客栈客官包括掌柜的都给赶了出去,然后上上下下按照皇子标准给楼上楼下装扮了一遍。
未舒从卷翘一角的屋檐上飞身落下,看着擦得呈亮的地板十分满意,对着身后跟着的侍卫点了点头头,才转身踏步朝楼上走去。
这间客栈共有阁楼三层,每一层无不雕刻精致栩栩如生,房间也宽敞的紧,应有尽有。虽然比不得雍京的客栈,在方圆百里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也算是贵气的了。
养尊处优的皇子殿下其实就没想过没什么荒郊野岭行人稀疏的地方会有客栈出现的问题!这也很好的从另一个方面表明了风琉月的一大心态——唯我独尊。
未舒可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这家客栈本是与阳蜀关联的一家据点,还是皇上当初尚未登基时为争夺皇位而设计的。只是皇上登基后就用不着了,荒废后不久这里的府衙便擅自做主改成了客栈,以方便路过的行人。
雅间内,少年一袭白衣胜雪,宽大长袖下似有流光滑动,身姿秀挺。他面容清冷俊美,秀雅绝伦,肌肤玉骨,美目狭长,眸若点漆,染上些许风情,轻挑的眉梢却带着淡淡笑意。
风琉月慵懒的侧斜着身子,如玉手指抵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瓷白色花纹打底的酒杯,轻摇晃动,皓腕似软弱无骨般不堪重负。他眼眸微眯,目光深处是森森寒意与诡异。
似水就在一旁伺候着,身旁的侍女早被并退左右。她端坐在风琉月一旁,素手紧捏着手中鸳鸯刺绣锦帕,神色不明。
“殿下,喝多酒了对身体不好,喝杯茶吧。”说着,伸手提起一壶茶,倒了杯茶水,双手奉上。
风琉月清冷的神色不变,闻言转过头,将似水手上那蓝白色打底的瓷杯上下打量个遍,突然诡异的勾起了嘴角。
似水心道一声不好,便见那人面无表情的端起那杯茶直接从她头上淋了下去。滚烫的茶水从头顶浇落,几乎让她想失声尖叫一声。
可是她不能,任凭茶水从头发上顺流直下,滴答滴答滾落在肩膀上,湿了脖颈。
似水惊恐的抖着手,不知所措,实际上,谁也弄不懂殿下阴晴不定的脾气。
有人轻敲紧闭的檀木房门,在气氛冷凝的雅间犹如一道惊雷。似水不敢,风琉月也丝毫没有让她出去的意思。
只是垂下眼眸掩住眸中阴戾与凶狠,清冷的说了句,“进来!”
未舒推门而进,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令人不觉邹眉的场面。当下垂眸,手持长剑步伐沉稳的走到风琉月身侧,微微低头。
意思很明显,处理好房中事再说。
流月很满意的轻勾嘴角,而后轻启,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似水,本宫如此对你,你恨么?”
似水努力平复胸腔恐惧乱跳的心,装作平静的回答,“妾身不敢。”
“不敢啊?”他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本宫看这几日你的作为,哪里是不敢,分明就是胆子大得很。”
真当他不知道她私底下找过司合么?
似水“扑通——”一声猛地跪下,冷汗滚落,语气颤抖,“妾身自持身份,做了不该做之事妾身知错,妾身罪该万死。只是妾身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殿下,妾身不悔!”
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似水那颗惊惧惶恐的心狂跳着。良久,才听风琉月幽幽道,“如此说来你都是为本宫着想,而本宫非但没有查明真相还冤枉了你?”
“呵。”他突然冷笑一声,“站起来。”
“殿,殿下!”似水不安的的抬起头,眸中惊恐。
“我让你站起来。”风琉月难得心情大好的重复了一遍。
她颤抖着站起来,却听那人又道,“拿起茶杯。”
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