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可不管似水在想些什么,她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他人胆敢强行闯入她的世界。司合不是第一个,但绝对是最后一个。
她想起在国安的时候,她站在训练场外,看着十几个和她一样从全国各处被国家特招而来的人员,嘴角噙着冷笑。这些蠢货,还真以为国家会器重他们,兔死狗烹的事她见多了。
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知道的多,死的越快。身为特工,掌握的秘密越多,被国家抛弃的几率越大,不,没有机率,是百分百。
那些人妄图给她进行心理测试,想强行扭曲她的心理,她真想骂他们两句愚蠢至极。连她在中央秘密档案都没有翻开来看就妄想控制她,不是愚蠢至极是什么?!
在进入国安之前,她游走在各国边境,十年的佣兵经历,已经让她厌恶光明。
流月猛地看向司合,眼眸再度危险的眯起,她身边不需要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
“司合,话不要说的太好,既然你想证明你对本宫有用,那就拿出你有用的证据出来,别整天在本宫面前碍眼。”
欺身而上,她轻抬起他的下巴,呼出的热气在他耳边,“若是本宫发现你毫无用处,就别怪本宫地宫里的暗卫手下不留情。”
说完,她猛地挥手,将他狠狠摔进马车身处,砰——的一声撞上车壁。乌黑发丝垂落,露出少年紧蹙的秀眉,疼得他闷哼一声,背后怕已经是淤青了。
流月不会怜香惜玉,更何况司合对她而言不过是个有用的棋子。正如他所说,风琉月长年高高在上被百姓惊惧,就算再怎么雄心壮志也有自负疏忽的一天。
特别是她穿过来养病的那半个月,漏掉多少没能及时洞察的消息?而司合恰恰相反,他远比风琉月那个疯子要懂得收敛算计。大家都不是好人,她也不必说什么好词,司合这个人,比他表面的苍白柔弱要可怕的多。
黑暗中的侩子手,流月冷笑。
果然这个称呼最适合他,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呢司合?在我面前那副模样是想要本宫对你怜惜么?本宫如此羞辱你也毫不在意么?
可惜了,你不是本宫的怀中人,否则,本宫会考虑装一下怜香惜玉也说不定。
她不在看司合一眼,掀起厚重的车帘就走下了马车,此时全部人马正原地休息。走了一整天,是该好好修整修整。
她目光扫过正在喝水或者擦汗的侍卫侍女们,不理会直直向她走来的似水,长袖一甩退后的近卫军,直径向着一方空地走去。
似水挽着轻纱,一袭抹胸裙在带着热气的风中划出一道道如水波般柔和的纹路。她看着少年修长孤冷的背影,紫色金丝勾勒成的精致繁杂花纹在长袖滚边处,高高束起的墨发倾泄而下,在微风中轻摆动,贵气冷傲的贵公子一般。
可似水知道,她的殿下尊贵非凡,岂是一介名门望族的公子可比拟的?她的殿下,虽有太多不尽人意,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正统,无人能比。她等着,等着殿下施展才略的那一天,才是真正令天下臣服的时候。
满怀期盼的少女啊,不知如今的憧憬便是日后的梦魇,心动与憧憬,只在一念之间。
“去,在暗处跟着,若是殿下有任何闪失本夫人摘了你们的脑袋!”语气冰冷微沉。
“是!属下遵命!”似水身后十几个黑影一同消失不见。她看了看那人远去的方向,转身向马车走去。
天空像是洒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如锦霞般炽热的色彩犹如丝绸般铺在云层上,落日余晖带着热气褪去,徒留逐渐冷却的空气与慢慢缩卷到山林一角渐暗的太阳。
流月靠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上,姿势慵懒,目光望着落日余晖放远。她单手抵着白皙下巴,弓起一条修长的腿,贵气凌人的长袍垂落,长袖搭在弓起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