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平地一声雷响,炸的欲回别庄的青红叶脑子嗡嗡作响,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惊恐的转过头,瞳孔蓦然睁大,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一向清冷的夙玉就站在她身后,一脸蕴怒,目光阴鸷至极,凌厉如刀。周围的百姓站在远处围观,身旁的丫鬟早就颤抖着身子“扑通”一声跪下,像是害怕的不能自己,“奴婢,奴婢给夙,夙玉大人请安。”
夙玉平时淡漠的神色化作森冷的阴戾,心中怒火难以浇灭。他阴鸷的看跪在地面上的丫鬟一眼,将视线移到目光惊恐看着他的青红叶身上,勾起一抹冷笑。
“夫人,您最好和这个丫鬟商量一下如何跟属下解释。”
这就是殿下喜欢的女人?他嗤笑一声。
殿下把这个女人送到别庄,派人保护,衣食住行无一不过目,唯恐出了什么差错。可今天他看到了什么?违背殿下之令走出别庄,身边连一个护卫都没有?若是出了什么事,让他如何跟殿下交待?!
果然女人就是麻烦的生物,给荣华富贵嫌少,非得要哄着供着才算好。殿下那般身份尊贵的人,身边怎么能有这样的女人?
夙玉危险的眯了眯,趁着殿下不在,能全部杀了该多好?!免得三天两头让殿下浪费时间去哄女人!女人,就该有自知之明,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里绣花不是很好么?为什么总要出来碍眼?
这是男人的天下,男人的战争,女人,就要乖乖的依附男人。
青红叶倒退两步,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这是对危险本能的恐惧。她看着夙玉,张了张口,话不知从何说起。她恐惧殿下,是近乎本能,殿下总能让人害怕到骨髓里;她恐惧夙玉,是因为他风轻云淡的外表下是比殿下还要令人发指的存在。
若说殿下的狠在于他手段的狠辣与没有人性的屠杀,那夙玉的狠就好比淬满毒汁的毒蛇,隐藏在森冷的黑暗里,伺机猎杀每一只猎物,是让人崩溃而不知危险来源的恐惧。
红叶记得她入府不过三日,贴身侍女跟她闲聊,说皇子府比还有十一殿下更不能得罪的人,见到那人就要跑,到了跟前就要跪。她那时还未见过殿下,还未心系殿下,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笑,说怎么可能会有?
后来苏宛被打入地牢,她不知因果,偷偷问似水地牢是何地方,却难得见似水笑得十分不自然,有些牵强,道,夫人您在殿下面前可千万别提地牢。
她不知为何,却也知皇家里头的事情是她所不能打探的。不久,顾雅得宠,院里人人替她担忧,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披着衣裳迎着月色走出了院落。
那晚月色正好,皓月东升,耳边虫鸣,花园中光辉淡淡,湖水波光粼粼,夜色如凉水。她在园中漫步,穿行在竹林里,望着天上明月,远处回廊下幽幽烛光十分显眼。
她站了一会儿,正欲回房,却猛听见地底下一声凄厉的惨叫,湖水荡起波澜。她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窖,从头到尾,手脚几乎不能动弹,唯有头皮发麻。
她知道皇子府有很多秘密,每天夜里都有人死,只是,她没想到她会倒霉到这种程度。拔腿就跑,没有丝毫犹豫。
地底下那尖叫声愈发悲惨,整座花园像是地狱,冤魂的凄厉声,狰狞的笑声,回荡在在她耳边。她脑子嗡的一声空白,脚步却不停。
有黑影从她身边一闪而过,身后不远处那湖水里有重物投入湖水中发出的巨大“咚——”声,她心脏卡到嗓子眼。
忽然一双清冷修长的手将她拦下,眼眸中是在半空中上扬的泛着冷光的短刀,杀气聚现。
她终于崩溃的放声大叫,恐惧蔓延全身,眼泪崩塌,她终于也被杀了?!
然而,预计的短刀没有落下,她被人猛地一拉,跌进一个清冷的怀抱里,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