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月色清冷,碎碎月光透过树丫朦胧的洒在碧瓦上,折射出淡淡光辉。院落中,灯塔旁,回廊处,那棵繁茂的桃花树,柔和的月色洒进房间里,形成极度反差的一面,一面是冷,一面是暖。
夙玉曲着修长的腿靠在树上,月色下的神色莫辨,冷冽的气质犹如夜色一般,高高在上如神祗,令人望而生畏。他淡漠的目光从另一处回廊上收回,毫无波澜。
风琉月随时随地杀人,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就算是他,名声也败得差不多了。
黑暗中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一闪而过,不过稍瞬,夙玉再抬手时,白皙手指中间已经夹起了一纸书信。娟秀的字体透出刺骨的寒意与杀气,令夙玉微微皱眉,十九的杀气愈发浓烈了,看来,上安那边事情不太好。
走出青红叶阁楼的风琉月勾起一抹深意,潋滟的眸光流转,心中嗤笑,夙玉不愧是夙玉,只是想要在她面前隐瞒行踪,痴人说梦!
她目光陡然狠戾。
第二日清晨,流月刚从塌上醒来洗漱,便见泉公公急匆匆的宫里回来,直接到了她寝宫,“殿下,殿下,赐婚的圣旨下来了。”
风琉月张开双臂任由侍女战战兢兢一脸惊惧的给她穿衣,闻言秀眉轻蹙了一下,不悦道,“慌什么?如此冒失,丢尽本宫的脸面!”
泉公公八卦的脸色顿时收敛,赔笑着弓腰来到风琉月身旁,一脸喜不自禁的模样,“殿下您听老奴说,皇上给您赐婚了,是司府的二小姐,这会儿圣旨都到司家了。老奴早听闻司府二小姐温柔贤淑,知书达礼,与殿下是天作之合,皇上这赐婚可真是英明。”
流月转头不理会泉公公,这婚事还是她和老皇帝一起算计的,司府区区一个踏脚石,比之镇国公府,司府还入不了她的眼,娶司沐云不过是给后院再添一个人。
少年眉目如画,薄唇紧抿,乌黑发丝如瀑布般倾泄,如玉的容颜堪比画中美人儿,修长身姿纤细,那狭长眸子潋滟,一袭淡白色长袍衬得那人贵气凌然,气质淡漠优雅。
她弄了弄手腕处长袖垂落的皱褶,复杂而精致的暗纹秀致在上,给滚边的金丝平添一股禁欲气息。
泉公公见殿下冷着一张脸不理人,更加觉得殿下愈发不正常了,前些日子殿下对司公子对府中事,让他有一腰都要被踹断的感觉。不会杀人的殿下绝逼不正常啊!每天照例杀人才是正常的好么?!殿下你再这样下去大家都惊悚的好不好?!
所以说,作为傲娇尊贵残忍的反派,殿下你只有不断杀人才是最终人生理想。不管是穿皇子正装尊贵无比的殿下还是穿一袭淡白色长袍孤冷十足的殿下,泉公公只能说,塔嘛哒真是闪瞎百姓们的狗眼了!如此风华绝代的殿下居然是个变tian什么的真是不要太可怕了!
风琉月:全天下,都是本宫的敌人。
吃过早膳,风琉月带着自己的贴身大夫青然,与一群幕僚走进了万灯塔中的议事殿里。这一天,她决定用来全程讨论朝政,至于赐婚圣旨所引发的一系列命案,跟她有什么关系?
中途,有侍卫来报,红叶夫人已经收拾好一切准备前往别庄了。流月在一群各种微妙的目光下秀眉轻蹙,问了一句,“夫人带了多少伺候的人?”
侍卫有些不敢相信殿下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他都惊悚了好不好?今早上谁不知道昨晚红叶夫人院中发生的事情,殿下抛下侍寝中的红叶夫人甩开暗中跟随的影卫,去看了周侍人一个晚上,还是今早青然公子去找回来的。
这件事快惊悚死整个皇子府的下人了!殿下果然不是盖的,一会儿宠侧妃娘娘。一会儿宠红叶夫人,一会儿又对周侍人各种爱恨交加。别不信,他有幸见到一次殿下守在周侍人榻边深情望着她的模样,要多爱恨交加就有多爱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