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有轮椅推动的声音,齐玥眼神一凝,纵身跃下,长袍作响,一个稳步潇洒的落在了司合的身后。
“公子!”他右手抱拳,恭敬的行了一礼。进皇子府是不允许带贴身佩剑的,这让他很不习惯,却也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
司合轻轻一笑,并不说话,自己推动轮椅来到围栏处,望着外面一览无余的宫殿,目光不明。
“你在上面看了许久,可看出了什么?”突然,他开口。
齐玥眉头一皱,不懂公子为何说出这番不合时宜的话?便走上前,站到司合身旁,“公子,属下不明白,既然公子无意与十一殿下作对,又为何要助十殿下一臂之力?”
司合推动轮椅转身,苍白俊美的脸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眉宇却是惯冷。一袭云衣长袖的少年,清冷而绣致,墨发用一支玉簪绾起,风眸狭长,眼底有不明波光流转。
“所以,我们现在才会在这里。”他的话意味不明。
“公子认为殿下会轻易罢休?”齐玥不敢相信,风琉月不当场砍死他们就不错了。就像昨晚那个女人一样,还不是被打入了地牢。
司合看了他一眼,修长手指缓缓敲打轮椅上的把手,目光放远,“自然是不可能的,送上门的猎物,永远都没有自己猎杀来的痛快。”
风琉月最厌恶的,就是有人试图猜想他的心思,而让整个大雍恐惧的是,从来没有人能蒙对过他的动作。司合坚信,人类是有条件反射或者一定惯性思维的,就好比一个人永远也不会用三百种途经去路过某个地方一样。
风琉月,就是个疯子。正常思维在他身上根本就是种讽刺,作为古今第一个做事极度让人毛骨悚然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大臣和子民们表示很忧伤。
整个朝廷都坚信,十一殿下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们在疯子手下做事,也好不到哪儿去。
齐玥刚想说话,司合却勾起了淡淡的笑意,目光不明,“来了。”
门外一阵轻笑声传来,低沉中略带阴戾,人未近一股阴寒之气却如利刃般袭来。
“殿下诸事繁忙,怠慢了二位,还望司公子见谅。”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凝。
齐玥不免心中冷笑,秦子析这话,未免说的太冠冕堂皇,什么诸事繁忙?风琉月这个疯子要是打理朝政,世上还有大雍么?
司合抬头,便见一白衣近侍推开房门,迎进一位宽大金丝滚边长袍的男子。秦子析身着玄色衣长袖,头戴金冠,胸前垂下两条淡白色垂穗,墨发高高绾起。面容如刀削般深邃,俊美,气度不凡。
他淡淡一笑,脸上的苍白不减反而更胜,有种病态绣致的雅态,流转出不同的风情,然而眉宇却是惯冷。秦子析微眯了双眸,要不是司合那不达眼底的笑意,他还真以为堂堂司家大公子是个病入膏肓的瘸子,虽然,他的确是个瘸子。
司合也不遮掩,对于秦子析这样的人,目的愈明显愈好。示意齐玥将他推到阁楼尽头的围栏前,薄唇一抿,风眸的目光逐渐放远,他拨弄着缠绕在手心的红线。
“看来秦公子还记得司某是谁。”
秦子析踏步上前,长身而立,面无表情,“秦某就是忘了朝政之事,也不会忘了公子的,公子何出此言?”
“司某自知身份低下,不配面见殿下,还望秦大人能通融一二。”
“公子此言差矣。”秦子析在他身旁站住,居高临下看着阁楼下来往的太监婢女,轻轻开口,“司公子可是殿下的贵客,秦某岂有怠慢之理。”
齐玥心中冷笑,面上神色不变,“既如此,为何殿下迟迟不见?秦大人是在拿我家公子开玩笑么?”
“想必昨夜二位也听说了,殿下歇在顾侧妃处。”他顿了顿,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