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合白皙的手指一顿,狭长美目抬起,淡漠的看着齐钥,“一个棋子罢了,起不了什么波澜。”
齐钥闻言邹了邹眉头,公子体弱虚寒,一向由亲信伺候,夫人这时候安排个女子进来,恐怕另有目的。
“倘若公子觉得不舒坦,属下可帮公子分忧。”
司合神色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打草惊蛇。你现在要急的,应该是十殿下的事情。”
“十一殿下已有数天不早朝,看样子是事情有变,十殿下此时回京,莫不是要顺应民心?!”齐钥诧异。
“即使是再多的民心也抵不过名正言顺,皇上有意让风琉月登基,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么?!”他语气再平常不过。
“属下不明,既然如此,殿下为何要羊入虎口?皇上态度早已明了,若是让宫中的探子察觉,恐怕十一殿下还未动手,皇上就已替他除掉眼中钉。”
他不明白,世人更不明白,局中者迷,为何他们这些人身在局外更混乱呢?!皇上不是瞎子,也不是昏君,在选太子这件事上却比瞎子更瞎,堪称第一昏君。风琉月一旦登基,所有臣子都别想活了。
司合语气不变,美目却是暗了一层,“十殿下自有他的道理,我倒认为,此番回京,未必是下下策。”说罢,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不回京,风琉月就找不到殿下了么?!”
齐钥沉默,他忽然轻轻一笑,“险中险出平安,你无需多虑。趁着站在雍京还平静,把该走的人全部送出去,明白么?!”
“属下明白!”他拱手一礼,眸光却闪了闪,“风怜公主那里?”
他不是担心风怜会死,也不担心她会被砍成多少块,他担心的是风怜这个一时头疼脑热的女人会不会在极刑下把一些人给逼供出来。
“风琉月一向自负,女子在他眼里还没这么重要,该杀的,一个不会放过。”司合微微眯起双眸。
事情表明他的话是对的,齐钥的担心是多余的。
流月撑着起床,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喘着粗气,眸色阴沉的看着床榻边的秦子析,一抹冷笑。
她没有听错,秦子析去了一趟锦州自作主张给她纳了一房小妾,还是青家的大小姐。记忆里,月对锦州青家就没有过好脸色,一再打压,从雍京挤到锦州还不解恨,明着暗里杀了人家不少的名医。
要说这风琉月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不可,还不是因为当年青家家主给老皇帝治病时吹了不少耳边风,将他扁得人神共愤。虽然事后老皇帝没有任何表态,可奈何不了暗卫把话原封不动的传到了风琉月的耳朵里。
青家糊里糊涂被扁了再扁,永世都翻不了身,一路前往锦州路上还遭到暗杀刺杀无数。
风琉月冷笑,竟敢在本殿下眼里揉沙子,杀不了你们我也别想当皇帝了!!
秦子析沉默过后毅然道,“殿下的病只有青家大小姐能治,希望殿下以大局为重,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反正后院女人那么多,等她治完了杀了就好,又不碍事。
流月目光森然就想一掌把身下的床榻击碎成粉末。她要冷静,秦子析说得对,以大局为重,一个女人而已,又不是养不起,最多眼不见心不烦。
“青家那边如何表态?!”
“殿下放心,区区一个青家而已,殿份贵重,看上他青家的人是他们的福分,应该对殿下感恩戴德。”
流月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风琉月啊风琉月,你养的好心腹,难怪她一附身就觉得身体不男不女,原因是她根本没把自己当女的。
她想了想,冷道,“先安排人伺候,学乖了再来见本宫,要是学不乖”流月危险的眯起双眸,“本宫没心思陪那些女人玩手段,后院的女人最好一个个的给本殿下学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