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林准,然后笑着接过唐威递过来的温水喝了大半杯。“嗯,不愧是糖糖递过来的水,喝起来甜甜的。”
唐威嘴角一抽,有些想笑,事实上,她确实不自觉的翘了翘唇角,弧度不算很明显,但却让人看的很清楚。
能逗笑一个小姑娘,对于每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和骄傲的事情,抖叔哈哈了两声,然后在接触到林准的视线的时候忽然就卡了壳,想用喝水来掩饰一下自己的不自然,却一个不小心给呛了一下,咳的满脸通红。
林准的眼角几不可见的舒展了一下,拿出档案袋里的资料翻了翻:“还有呢。”
咳嗽的嗓子有点哑的抖叔连忙又掏出来个笔记本递了过去,“基本应该差不了。”
“成艳今年二十四岁,十三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之后一直和父亲生活,不过父女俩感情并不太好。我问过她的同学,据说她一开始的性格并不算十分内向,成艳变的寡言是在高一以后,那期间他父亲曾经因为打伤了一个自家住宿的游客而被关进了拘留所几天,但具体原因,他父亲却始终没说。”
抖叔说到这里的时候露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唐威想到之前林准关于凶手幼年可能曾经被暴力侵犯的推断,默默垂下了眼。
“她还有个小叔,就前面开饭庄的那个成二,和她关系并不好。今年年初,她叔叔想要低价买下她现在住的那块房地改成仓库租出去,成艳没同意,但最后还是答应了,只说了找到了房子就搬走,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动。”
顿了顿,抖叔咂了下嘴,“我特意去成二那吃了顿饺子,在他面前提了提成艳,他的脸色很难看,又恨又怕的,说他侄女是个疯子。”
唐威听着,一面惊讶于眼前这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这么多消息,一边又拿着抖叔嘴里的消息暗暗比对林准曾经列出来的凶手画像,结果自然不必说。唐威的心情有些说不出的沉重,成艳最初是个受害者,后来却变成了加害者。她才二十四岁,比自己还小一岁。她在将那些陌生的,无辜的人一一杀害碎尸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呢?
是仇恨,还是已经变态的快感?
唐威不知道。她看了一眼始终平静淡定的林准,这个人接触的都是这样或那样的穷凶极恶的案件,抓捕的也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恶徒,在揣测这些人的内心,描摹这些人的画像的时候,林准的心里又是在想着什么呢?
抖叔的声音打断了唐威的出神,他看了眼桌面上装着信封的袋子:
“队长,你觉得怎么样?”
“嗯”了一声,林准将视线转到唐威身上,目光悠远而深邃,但这一次,唐威却从中看出了几点灼人的光亮:“抓人吧。”
之后的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华英慈带着人在成艳的房子里发现了大量没有清洗干净的血液痕迹,还有一叠整齐放在盒子里的身份证件。似乎一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成艳被捕的时候神色木然而淡漠,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张勤回来和唐威说的时候神色有点复杂,不知道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犯下那么可怕的罪行,还是不敢相信杀人的会是一个看起那样柔弱的女生。人性的凶残超出了情感的预料,即使是在抓到了犯人之后也很难高兴起来。
唐威的心情也有些混杂的难以形容,她看过成燕那房子的现场照片,空旷,阴暗,处处透着灰败颓靡的气息,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居住的地方。而那把被成艳用来肢解的杀猪刀就放在成艳的床上,每日都和成艳睡在一起。
孙副说这丫头狠,抱着凶器睡觉也不怕做噩梦。唐威却知道不是的,只怕她不抱着那把刀才会做噩梦吧。
不管怎样,案子还是结了,派出所里的人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