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来追去,獐子隐身到了一片丛棘之中。那丛棘郁郁葱葱,密不透风,而且绵延开去,里许有余,直通对面山壁。张守望被肉馋得再也受不了,管它藏在什么对方,决心穷追不舍。顺着獐子奔跑挂动荆棘的声音,直追了过去。衣衫已被棘刺挂烂,身上也被刺了多少处的伤,他却茫然不顾。临近山壁,再也没有了声音,张守望心中一喜,“它是慌乱中碰壁撞死了吗?还是累的再也跑不动了?”催动脚步,急行而前,到得山壁前,哪有獐子的影子?心中迷惑,“它跑哪去了呢?怎么没有声音了呢?它还会土遁吗?”思虑中,苦苦寻索。顺着山壁,绕了个弯,猛见群棘掩映之中,身前山壁上有一个大洞。恍然大悟,“它跑进山洞了,难怪没有了声音。这下瓮中捉鳖,看它还怎么逃。”
心念间,刚钻进山洞,突地一阵劲疾的马蹄声在山谷中回旋而生,越来越响,震入他的耳中。张守望惊叫道:“不好,别是有敌人寻来,我得赶快回去护大哥。”忙不迭的又跑出丛棘。四下草木遮掩,看不甚远,这时马蹄声缓了下来,只是回声往复,辨不清它身在哪里。他挂念哥哥,也不管他声音从何处传来,身形趔趄,却又步履匆匆,赶到哥哥身畔,见一切如旧,心也不敢放下。他折了一根树枝,以作兵器,护在哥哥身前。
马蹄声越来越小,后来几不可闻。张守望眺望远处,不久,薄雾轻扰中,一匹高头枣红马闯进了他的眼帘。一声惊呢,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揉了揉,再望将过去,没有丝毫改变。不错,只是一匹马,马上无人,马旁也无人。马上和马旁怎么会无人?若是有人还可看看他的底细,是上哪去的,干什么的,是不是冲自己兄弟而来。可这马无主,令他诧异又是恐慌。
那马悠然自得,低头吃着草,慢慢向这边靠来。
“敌人是怕有埋伏,特意让马前来开路。”可四下里静悄悄地,闻不见一点人声。再尽力向马后望去,也不见何异状。“莫非这马经过特殊训练,也自有一套‘武功’,敌人放它来收拾我们俩?”张守望思绪万千,怔怔地看着。这马倒似一个强敌,使他不由的万分紧张。面对敌旅数十之众,都没有过如此心境。
马向前吃了几步,又转了一下身,向西吃去。
张守望突地戢色转颜,发自骨子里的欢呼了一声。道:“大哥我们明日出发,前途迢迢,不知几时又要与人拼斗。我们都是大伤初愈,若是跋涉耗费了大量体力,再遇敌人,状况很是不利。这马来的正好,由他做脚力,可省去我们体力的消耗,再遇打斗,就不怕了。”这时,张守宽也已站起,满脸迷惑,道:“这马来的好蹊跷,我们还是不理为是。”张守望道:“嗳,你别疑神疑鬼的了,有什么蹊跷?我们两人三次弃马,那马无主以后不也这么悠哉游哉的闲逛吗?那只是一匹马,不是老虎,有什么可怕?它还能吃了咱们?纵是有人放它引我们之不测,我们又不是傻子,怎由得它摆布?马只是畜生,得听人支配,难道你骑上它便信马由缰,听之任之的由它带入大海吗?我们逮住了它,天生还驾驭不了?别瞎嘀咕了,等它走远了,再想逮还逮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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