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打过去了。
“我~对不起!”流光低垂着头,神情痛苦歉疚,嗫嚅着出了一句话,讷讷如蚊吟。
林晓筱颓然地松开手,无奈地看着他,眼中依旧愤怒,但却冷静了不少,沉声道:“先去叫太医,如果你不方便,找玉子墨!”
流光不敢看她,低头走了出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片刻,玉子墨就带着御医进来了,流光并没有跟在他身边,林晓筱奇怪地向他身后张望,瞥见他眼中的关切之色,突然明白是为自己来的,心中还是有些感动,冲他笑了笑,直接拉过御医来到钗荷身边,让他先给她治。
林晓筱看着这个华发御医指尖在钗荷脉门上轻动,露出迟疑之色,却始终没有下出结论,心都揪在一起,脸上满是担忧,小心地出声问道:“她怎么样了?”声音颤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很怕得到一个不好的结果。
老太医撸了撸花白的胡子,斟酌片刻,才道:“我查不出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怀疑~”说着迟疑地看了眼玉子墨波澜不惊的脸色,停下说话。
“你怀疑什么?快说!”林晓筱急得都快哭了,结果他还卖关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年老体弱,真恨不得抽他两耳光,再扔出去才解心中郁闷。
“我怀疑她受了针刑!针刑可以不在身体上留下显眼的伤口,连大夫也查不出来伤势,宫里面很流行这种惩罚,既很难查出来,又会给人带去无限痛苦~”
何谓针刑?就是用绣花针在人的皮肤上扎下去,一般情况都见不到血,只有细密的针孔,细微得肉眼看不出来,但却是无比疼痛。
林晓筱听到针刑就明白过来为何钗荷明明没有受伤的痕迹,却如此虚弱怕疼,明白过来之后就是无限的愤怒,被冻僵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开始发热,暴戾的气息从她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她机械地偏过头看着御医,用一种近乎疯狂的声音喊了出来,“赶紧给我开药,减少她的痛苦!”
御医被她的气势给吓住了,没想到一个秀气瘦弱的女孩子会爆出这样强烈的杀意,扶着药箱的手也开始颤抖,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个只要涂凝玉露就可以恢复,不要碰生水!”
玉子墨轻轻地抱住处在暴走边缘的林晓筱,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颤栗,不仅仅是因为愤怒,还有害怕,从一开始就一直远离和皇室中人打交道,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身边,现在受伤的竟然是自己一直觉得歉疚,想要保护的人,这给她的打击太大了,眼眸完全被杀意充满,变成令人心悸的黑色,空洞而冰凉。
玉子墨的心就像是受了针刑一般隐隐作痛,疼得无法呼吸,手环在她腰际,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头,不停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不要这样了!会没事的!”
也许是玉子墨的声音太温柔了,或者是他的怀抱很温暖,林晓筱空洞的眸子逐渐恢复神采,暴走的杀气慢慢平息,喉间无意识地发出一个音节,含糊不清,玉子墨却听清了。
“宵风~”玉子墨的身体顿时僵硬了,却没有放开林晓筱,贪恋着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发香,哪怕是心再被戳一刀,至少在她需要温暖的时候是自己陪在她身边,而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宵风,这一点上他就输了,也许若干年后,回首往事,有这么一份独家记忆,就足够了。
不知在这样的温暖中沉沦了多久,林晓筱突然发现抱着自己的是玉子墨,是那个从来看不懂的人,而不是宵风,有些莫名的伤感,她黯然推开他,看着昏迷中的钗荷,御医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只留下一瓶凝玉露。
玉子墨神情不变,只是眼睛深处分明闪着不易察觉的痛苦与失落,拉住林晓筱,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万年冰山脸终于露出一丝温柔的表情,刻意不去看她不解的神色,只道:“你还是不要掺和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