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多年扬庚完全没踏过那一步。
王听诚向来懒,自然从两后门进出。
扬府的护卫一早预料王听诚到来,站在大门两旁候着。
后门连接后院。
后院也这般清醒,除了老远站着几名护卫,竟只有院中桌前,坐着一位灰衫后者。
桌前放着一盘围棋。
那是当世最著名的残局之一,至今无人想出破解之法。
老者抬头看了王听诚一眼,然后低头看回棋局——哪怕敏锐如王听诚也不曾察觉到老者眼中,那丝一闪而过的失望。
王听诚连礼数也免了,直接坐在老者面前,看了棋局一眼,既好笑又忍住不笑地,玩弄着放在面前的黑子。
王听诚清了清嗓音,一来扬老爷子跟他不熟,二来他气并未全消,“为什么?”
老者叫扬临铙,扬家军现任主帅,扬庚他亲爹。
扬临铙并未抬头,手里仍揣着一颗白子,似乎在想往哪下,“李家是大武唯一能与扬家军并肩的文臣。”
“哼!”王听诚语气中夹杂了黄河口埋怨的小语调,“就为地位?为了你家的千秋万代?”
扬临铙没生气,也没反驳,平淡道,“若有天你听雨楼有了千秋万代,你也会这样想。”
“无聊!”王听诚懒得再说胡话,开门见山道,“我来是为了要北狐派与李将军的事。
扬临铙哑然一笑,实在没想到王听诚这么直接。
“我为什么要给你?”
王听诚浅浅一笑,“那当初你不该让我们查下去。”
扬临铙顿时觉得王听诚笑起来特别好看。他并未见过初九,更不知初九与王听诚其实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竟说了些不太适合的话。
“你姑姑笑起来是不是也这样好看?”
王听诚身子一僵,手中黑子随即落地。
扬临铙没有在意王听诚的态度,继续自顾自说着,“你长得这般好看,又是她亲手教出来的,想必那是个倾城而聪慧的奇女子,难怪阿庚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王听诚眼神不变,觉得那句“念念不忘”有些古怪。
扬临铙以为王听诚是在装疯卖傻,继续道,“只可惜她已经死了。阿庚心系于她,故此爱屋及乌,每每牵扯到你他都得思量许久”
王听诚根本听不清后面的话——他现在才知道,扬庚对初九的感情竟是深厚成这般,甚至逾越
那么扬庚每次看见他,是不是意味看见另一个她?
王听诚:“扬大帅还有别的话吗?”
扬临铙懒得缅怀往事,“你也未回答我的问题。”
王听诚:“我们可以合作。”
“哦?”扬临铙好奇道,“怎么合作?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王听诚又拿了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一处,“除了扬大哥和我自己,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扬临铙看不出那一手有何意义,抬头问,“比如?”
王听诚下了第二子,“代表大武夺冠。”
“哦?”扬临铙吃惊,“你不是答应陛下了吗?再者说,我为何要大武夺冠?”
王听诚下第三子,“世人皆以为我是扬大哥的门客,我夺冠,等同扬庚夺冠,等同扬家军夺冠,那样的话,能向外界证明你扬家军的千秋万代,在江湖上也有地位。”
只要大武名正言顺插手江湖事,朝廷就不只是朝廷。
扬家军也不再是一支军队。
日后在江湖上说事,就不仅是只能拿朝廷或军队身份,像这次造反一事,寒城十二家也许不必交予寒江宗。
一切可以名正言顺。
扬临铙:“扬家军想要插手江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