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飞白不敢想,眼前案子未结,无端又来个听雨楼,日后拉拢一事传出去,朝廷会怎么想?
大武国曾多次,或明或暗拉拢听雨楼,最后连礼都退了回来。
朝廷真会相信他无辜?还是觉得他与寒江宗勾结不当官了?
将来大危机与当前小危机中,他果断选了后者,做了个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举动,一手抓起惊堂木用力往桌子一拍。
台下的人,包括捕快们都被惊得肃立。
稍有胆子小些的,被吓出一身冷汗。
落在姚飞白身上的目光快要将他烧成灰,甚至有放肆地以眼神传达着:若蹦不出半个好话,你也是薛府后院一员!
姚飞白深吸一口凉气,拿出平生尽有胆量,冷眼面对众人,摆出公堂主人该有的威严,正色道,“薛府命案疑点诸多,失踪的不仅薛氏一众人,还有当时的客人。王听诚与燕德成皆有嫌疑,无论是哪家势力,本官定会公正判案,还薛府不知数的人命公道!”
两位男子握刀站了出来,脸上还挂着被姚飞白吓出的惊讶,声音却是镇定与激动,齐声道,“大人。”
姚飞白看向燕德成,“燕掌门劳驾在府衙留几日。我寒城府衙清汤寡水,居处简朴,燕掌门若是有不适的,大可安排贵派送些吃食被褥过来。张武,去!”
其中一位男子向燕德成摆出“请”的动作,语气不温不火的,“燕掌门,请。”
燕德成头一回觉得这位可欺的文官,比那些空有一身灵力的修行者可怕多了,竟鬼使神差跟着那名捕快走了,根本不敢对上姚飞白的目光。
姚飞白道,“姚觉,去把王听诚请回来,就说‘有事未明,请他作证’。若有半点拒捕,不必给任何人情面,该动阵的动阵,别把人打死便可。若是逃窜,直接贴告示通缉!”
“是!”剩下一位男子立马冲了出去。
姚飞白扫视台下一眼,也没发觉刚才谁带头说的话,“还请诸位听审临走前留个名,以作证据之用!退堂!”
姚飞白甩了官服衣摆,踏步回了内堂。
还被吓得不明所以的人,一动不动站了许久,看着久久未见的惊堂木,或是台上已空了的位子。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刚才之事,仿如被最温顺的宠物拿刀捅了。
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天要变了吗?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江悬河,结果这人和着江文光,在小捕快递来的纸上写下名字,便扬长而去,似乎没把那事放心上。
他们顿时觉得公堂有些阴冷,再待下去就等着被索命,便陆续有人往纸上留名,带着一众疑惑离开府衙。
忙活半天,终于把那些人送走,府衙顿时恢复往时安静。
姚飞白坐在自己房里,手里拿着一叠笔墨不知风干与否的名单,明明闭着门,暖身的火炉在旁,他整个人竟瑟瑟发抖,刚才的公堂主人完全没了影。
身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姚大人。”
姚飞白侧身抬头,看着那张熟悉又好看的脸,身子抖得更厉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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