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我跟你还没完,你给我老老实实等着。
陈文溙害怕辛秀同去北方有失,劝道:“大娘子,你不是还得回临安照应你丈夫读书吗,怎么能随我去金国呢?”辛秀道:“夫君在临安住在老师家,吃穿不愁,我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倒还不如找点事干干。”陈文溙连连摇头:“你一介女流,怎么能——”
“一介女流怎么了,我这一介女流,不比你靠谱?”辛秀鄙夷道:“就许你们建功立业,不许我立下功勋,封个诰命夫人当当?”
陈文溙多次劝阻,也拗不过辛秀的性子,最后只能无奈地同意了。
目前就差一个人了,暂时没有好人选,几人商讨一番决定还是先回屋休息,明日再议。
次日一早,禹边云找到李天师,向他说了北上召集义士南归的事,李天师平生最好挑战,当即答应下来,还说自己的老骨头仍能活动几年,不如做一做于国有利的大事。这第六个坑就算填上了。
至于元敬阳,想到今天是去栖凤楼收账的日子,钱比天大,他自然是暂时放下选人一事,直奔栖凤楼拿银子。
栖凤楼头牌萧紫兰因为上回事情的折腾,不单对元敬阳充满了怨恨,对自己也憎恨起来,恨自己命不好,一直没有值得托付的人来到身边。这种想法愈发强烈,她就变得愈发放浪,原本卖艺不卖身的,现在只要钱给到位,谁都可以留下来过夜。此种做法让栖凤楼生意比过去更好,但也极度摧残了她的身心。然而元敬阳以东家的身份看待此事,觉得雇工出力,天经地义,如果仅凭这一条就足以评判一个人的话,那他算得上是个人渣。
走到临近栖凤楼的一个路口时,元敬阳瞥见墙根坐了一个乞丐。他动了一辈子都难得动一回的恻隐之心,掏出一枚成色不怎么好的铜板,丢进了乞丐面前的破碗里。
“愿上帝保佑你,仁慈的先生。”那乞丐在胸口做了个奇怪的动作,而住双手放在唇边如是说道。
“嗯呣?”元敬阳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语,倒退回他的面前,问:“你说什么?”
“我说‘上帝保佑你,仁慈的先生’。”乞丐道。
“什么鬼话?”元敬阳纠正道:“现在不是上帝了,现在是玉皇大帝。”他又仔细看着乞丐,待瞧清楚对方样貌的时候,他好像被震天雷炸起来一样往后弹跳一步,惊道:“妖c妖怪!”
“我不是妖怪。”乞丐道:“我是外国人而已。”从乞丐的语气听来,他仿佛对别人恐惧自己的长相已经见怪不怪了。乞丐长了一头红发,眉骨深陷,鼻梁提拔,颧骨不高,下巴较厚,乍一看跟壁画上的喷火妖怪很像。
“鲍德温圣王辞世,领主们内斗不休,萨拉丁在埃及和叙利亚屯兵二十万,虎视眈眈。我向上帝祈求指引,他让我来到东方寻找救赎。”乞丐简单讲述了一番自己的经历,道:“我是天主教徒,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景教。”乞丐身上的衣服已经辨识不出具体的款式了,但隐约能看见胸前有个白色十字。
元敬阳暗暗吃惊,道:“唷,你还是个旅行家?”
乞丐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鞠了一躬道:“医院骑士团骑士扈从格兰特·莱恩,见过好心的先生。预言指引我,将快要进入冬天前的一天,将一枚不足分量的铜币丢进碗里的矮个子瘦先生,将会带我暂时脱离苦海。”
“咳咳——不足分量的话就不必说了吧?”元敬阳感觉有点尴尬,然后又问他:“你说你是什么团的人,什么意思啊?”
格兰特·莱恩便向他解释何为骑士团。元敬阳大概明白了:“你是军社的小头领,是这个意思吧?怎么沦落成要饭的了,是不是被潇湘社整的?”
莱恩从屁股后面的地上拿起来一把形制很特别的双手大剑,道:“这是我的主人在我临行前赠给我的,他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