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我看她可怜,因而希望——”
“胡扯!”留正忽然怒拍椅把,呵斥一声,吓得秦如风身躯一颤。“那贼首紫星,最为凶暴,受刑三日,詈骂不止,而且其佩剑也不是凡品,她显然是重要头领。你打算就拿出这些鬼话,也想欺骗我吗?我问你,你是不是与她有什么深一层的关系?所以才特地上门求我?另外我且告诉你,若不是念在你主动向善的份上,本相大可以叫人把你押往大理寺,交与大理寺丞一并处理!”
秦如风一时间羞愧难当,背发冷汗,只得垂头默然不语。
留正将茶碗往木案上一拍,起身拂袖而去。
我也是蠢,居然打算用这种站不住脚的谎话来欺骗一朝宰相。唉,罢了罢了,看来天意如此,我也无甚办法,紫星,你我只能来世相见了。
岂料就在秦如风有些绝望的时候,留正不知何时又折回了大堂,这回语气温和了些:“可惜关于这帮歹人以往恶行的证据还不足,估摸着刺配流放的较多,你自己多留意。”
秦如风听他如此一说,不免千恩万谢。而留正仅以“送客”二字回他。
话分两头,再说元敬阳等人在临安又逗留了半月有余,也该回去了。原本史弥远想请他们在府中住几天,但父亲史浩比较反感幼子与江湖人有瓜葛,而且元敬阳一行人数还不少,花销也大,史弥远怕到时候脸面挂不住,于是放弃了这种想法。临别的那日,他们另找了间酒家又聚餐了一回(大明堂实在太贵),吃了些比上一次清淡些的菜肴,扯了个把时辰的闲天,就打算告别了。
崔宣雨提醒儿子:“元宝,跟史衙内道别。”元宝也真听话,装作很老成的样子,毕恭毕敬地向施礼道别,那略显笨拙的身资惹得众人频频发笑。
众人又按照惯例去车行雇了几辆马车,就此踏上返程路途。出了北城门,元敬阳嫌有点闷,撩开车帘往外看看景色,顺便透透气。很快他就看见旁边有两个公人提着水火棍,押着名扛着沉重枷锁的妇人朝前走。
元敬阳不禁生起恻隐之心来,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这妇人犯了什么事,要遭这等罪。”
禹边云朝外瞥了眼,道:“这等柔弱的丽质女子,多半是受到株连。”
怎料平日里多沉默寡言的邢木瑶忽然发话:“我看不然。这妇人扛着数十斤的枷锁,步伐轻盈却不失稳健,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
“是么?”禹边云探出脑袋朝后又观察了会儿,缩回来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对了,即便是刺配流放,也是往西c往南,不应该往北面走啊,北面往楚州扬州去,难道真让这妇人去当配军不成?”
车头和马车夫坐一块儿的温迪罕扬古听见了车厢里人的谈话,笑道:“妇人去自然不是当配军,她应该是去劳军!哈哈哈!”
崔宣雨冲车头方向白了一眼,呢哝道:“积点口德吧。”
那两个公人押着妇人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出府城有了十好几里地了。这时不知从哪里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后,一名骑手从旁闯上大道,奔至公人面前,拔出了腰间手刀。
妇人扛着枷锁,冷不丁看见当头一刀,不禁吓得腿软,连唾沫都来不及咽,只顾闭眼等死。岂料咔嚓声后,她肩上的枷锁分成两半,滑落在地。
而那两个公人就跟早有准备一样,已然拔腿往回跑了十几步。
妇人发现肩上轻松了许多,睁开眼一瞧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而后她瞥见来人马鞍袋里插了柄宝剑,二话不说拔剑转身。
“且慢!”
骑手的话还是慢了,妇人已经抢回去用剑刺死了适才押解自己的两名公人。
不用多说,这骑手是秦如风,而妇人便是暴雪坊两浙分坊的坊主紫星了。
秦如风见她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