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嫣然狠狠的扔出个卫生球,伸手就去抓床单。他捂住她的手,就让她那样半裸着面对他,目光缓缓从她胸口延伸下去,那样赤裸裸的打量令嫣然更是一阵屈辱,她再也无法忍耐,伸出手朝着他脸上挥去。
“啪!”
耳光实实在在落在他脸上的瞬间,嫣然却呆住连放下手都忘记,愣愣的望着他微红的脸颊只觉得连喘息都困难。她,从来没有打过他,因为他永远不会给她机会,机敏如他,怎么可能结结实实得挨了她一巴掌?
沈廷焯俯身压在她面前苦笑着,却伸出手慢慢握住她僵硬的小手团在掌心里拉到胸前,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认真的询问。
“现在,解恨了吗?”
什么意思。嫣然慌乱的别过头抓住床单扯到身上,两只比小宝的大不了多少的小手纠结的在胸前拧着床单。她刚刚做了什么?打了沈廷焯一巴掌!沈廷焯怎么说,他问她,解恨了没有?
她从来就不恨他,不是,是恨,有那么一点点,虽然永远无法抹去她心中他美好的形象,但是想起那时深受折磨而他无动于衷她还是会痛苦会怨恨,仅仅怨恨而已,深刻的恨,从来没有。
沈廷焯侧身在床边坐下,温暖的大手将她紧紧包裹在怀里,头埋进她脖子里,嫣然顿时觉得心口一暖,她从前,最怕最怕沈廷焯这样孩子气的宠她撒娇,因为那样她就会完全不知所措母性泛滥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原谅。其实,那是沈廷焯很少很少会那么做,他好像永远都是对的。
“然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可能还有点讨厌我,恨我。”他从她脖子里抬起头捧着她的小脸儿,几乎用不可闻的声音告诉她“可是我,看着这样虚弱的你,就怎么也放不开手了。就算我再混蛋,再犯罪,也该有个劳改的机会吧?嗯?”
最后的那个声音,一如他们缠绵悱恻时刻他的询问。
“然然,可以吗,嗯?”
“然然,舒服,嗯?”
“然然,乖,叫出来,老公喜欢听啊,嗯?”
此时此刻嫣然才认真的发觉,他们所有的温情真的只是在床上。往日里不知是她太小孩子脾气还是他太大男人,他们或者不理对方,或者就死冷眼相对。温情比起床底之间,少的可怜。
“我不虚弱,我最虚弱的时候有人陪着。沈廷焯你说对了,你是犯了罪,你是需要劳改,可这些都不是我做主,而是法律决定。”她避开他的拥抱,温柔的目光黯淡下去,劳改,已经晚了!
他眸光紧敛,却没有反驳。
“沈廷焯,我问你,今天我随便你怎样,你能不能放过我和孩子,也放过彦之?”
她抬眸,话未完他眼里的怒意已经分明,她紧紧捏住被单,不肯自己有丝毫恐惧表露出来。
“不可能!”他漆黑的眼眸沉入海底,紧逼她的眼眸“顾嫣然,你想都别想!”
“呵”
她笑了,笑容苍凉凄惶,“你看,你还是这么霸道,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过的如何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在这些年里,是彦之给小宝充当着父亲,是彦之陪着小宝成长,你这个做父亲的呢?你做了什么?做你那些伟大的事情吗?然后所有人,全部人都围着你转,沈廷焯,我承受不起了,我只是个普通女人,我要的只是有个男人陪我过最普通的日子,你做得到吗?”
她抬眸,眉眼渐渐垂下,细密的睫毛遮挡着眼前的光明,令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是沈廷焯能感觉得到他的心,在一寸寸的下沉着。
她的话如凌迟的刀削下他的骨肉,刺入骨血的疼痛触动着他的心。就像她说的,做个普通男人陪她过普通日子,他做得到吗?至少现在不能,让她付出这样多之后他还不能给她个答案,他便不如不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