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低沉的钟声从赵京城的灵角寺传出。钟声虽然低沉,却后劲十足,千里之外都清晰可闻。
赵京城瞬间变了模样,变得惨白。到处都是惨白惨白的长条布,无数匹长条布把赵京城裹得严严实实。
哭声骤起,本是悄无声息的赵京城一下子沸腾起来。哭声,此起彼伏。
灵角寺。
主持大师静休,肃立在一口巨大的棺材前。他眉眼低垂,口中念念有词。
偌大一个寺院里,只摆放一口巨大的棺材,棺材前只有静休一个人!这一幕看起来很怪异。静休大师看起来更怪异,这修为高深的大师,此刻却是浑身颤抖,泪流满面。
低沉的钟声再次响起!
静休大师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整了整衣襟,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镇静和深沉。
灵角寺外,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盔甲鲜明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一柄古剑,正小心翼翼地走来。
寺院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进来。
静休二尺长的白胡子在疯狂地舞动。
穿盔甲的年轻人已走了进来,他将手里的剑高高举起。
静休缓缓地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古剑。剑无鞘,剑身带着一种奇异的红色。
低沉的钟声第三次响起,余音在寺院里缭绕。
静休小心翼翼地接过剑,端详了片刻,便突然挥剑。
寺院里仿佛划过一道亮闪。
四尺四寸长的古剑突然飞起,转眼间便变成数十丈的庞然大物。巨剑围着灵角寺飞了一圈,然后便落到寺院的青石板上。“轰”地一声巨响,青石地面已多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那巨大的古剑也消失不见。
穿盔甲的年轻人急退二十丈,一张脸也变得苍白。他刚稳定身形,便发现灵角寺在急速下沉。他身形再次掠起,飞鸟般落到一截断崖上。
灵角寺,带着那口神秘的棺材和主持大师静休,完全沉到了地底下。那一片废墟上,竟在片刻之间被绿草覆盖。
穿盔甲的年轻人站在断崖上,眼角的肌肉在不停地跳动,他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仿佛置身于梦境。
赵京城那此起彼伏的哭声整整持续了三天。
三天后,那覆盖赵京城的长条白布便消失不见了。赵京城又恢复了往昔的繁华和喧闹。
赵京城的金銮殿上,坐着刚登基的幼主赵悬。赵悬今年才六岁便被拥上了大赵帝国皇位的宝座。大赵帝国的皇帝赵洵,三天前突然暴毙。赵洵文韬武略,才识过人,没想到会英年早逝。这对大赵帝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好在亲王赵险独挽狂澜,稳住了大局。
新任皇帝赵悬,虽然只有六岁,却也聪明伶俐。他的母亲乐皇后,也是一位仁慈贤惠的女人。孤儿寡母,势单力薄,他们全仰仗着亲王赵险的辅佐。
赵险虽权倾朝野,但为人却非常低调,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赵险手下十大高手,都在朝廷中担任要职。三天前,去京城灵角寺送剑的盔甲年轻人,便是排名最末的老幺寒冰。
寒冰名如其人,生性冷酷,一张白生生的脸始终透着一股寒气。此刻,他正坐在他的将军府里。一张白虎皮从高大的靠椅上直拖到地面。寒冰斜靠在椅子里,手里握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酒杯。酒杯小而精致,里面盛着深红色的葡萄酒。寒冰此刻的兴趣却并不在酒上,他手里握着酒杯,一双森寒冷酷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对面墙壁上的剑鞘。
剑鞘的颜色和寒冰酒杯里的葡萄酒一样,也呈深红色。这剑鞘不但颜色与众不同,尺寸大小也比普通的剑鞘大许多。这剑鞘少说也有四尺四寸。
令人奇怪的是,墙壁上挂的剑鞘却是空的。
剑在哪里?
什么样的剑需要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