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只大脚踩在狗剩的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尤其是一只鞋底子上带着一滩狗屎的鞋子,让狗剩有些作呕。
绝对是活不成了,进了别人设计下的圈套,成了人家的替罪羊。
那个少年人说的是对的,趁着还有一些力气的时候,就应该走的远远的,不要在落入这些是非之中,要是自己执意如此的话,非把小命丢掉不可。
社会在改变,以前的那一套生存技能在东京城已经没了威慑力,尤其是惹上这个少年人之后,狗剩觉得他每走一步都那么的艰难。
人家有意放自己一马,自己不珍惜,现在陷入了阴谋之中,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还是舍不得以前打下的那些基业,也舍不得放弃原来那么好的生活。
人啊就是这么的贪婪,严重的得失心是害人的本源,要是自己远遁千里的话,也至于现在被人像狗一样的踩在脚底下。
等着他的绝对是无比残酷的刑罚,游街示众那是轻的,想起开封县丞的那张嘴脸,狗剩就一脸的蛋疼。
梁师成的家里死了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死的要是梁师成本人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会变成举国的大事,就算赵佶不愿意理会这样的烂事,也要把这件事情所呈现出来的价值榨干,才符合现在心怀天下的赵佶。
狗剩自己是有些手段的,为了应付官府随时的缉拿,早就练习好了一种脱身的本事。
那些仆役把狗剩浑身绑满了绳子之后,把脚在他的身上拿开,两个人把水火棍从绳子中间一串,前后两个人,就把他的抬了起来。
面前是一张清秀的脸庞,一把扇子搁在胸前,另一只手背过身后,走上前来,看清了狗剩之后,怒道:“果然张着一张杀人犯的脸,父亲大人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带下去,明天一早交给开封县衙,我们要讨一个公道回来才是。”
“是”
手底下的人齐声应诺之后,就急匆匆的把狗剩抬了下去。
越是接近目的地,身边守卫的人就越少,估计听他们觉得这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又没有后援,吃定他了,心里也就放松了警惕。
就是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被狗剩给抓住了。
反绑着的双手,在水火棍晃悠的时候,有些松动,绑在胳膊肘上的那把匕,在狗剩的努力之下,慢慢的滑落到了手里。
只是轻轻一划,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应声滑落。
解放了手的狗剩就是一只惹不起的老虎,在人的求生的驱使下,双手向后一带,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的肚子上就多了一把匕,匕连根而没,那仆役吃疼之下,扔掉了手里的水火棍,狗剩就被摔在了地上。
前面走着的那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愣神的功夫,就被狗剩在喉咙上凿出来一个血洞,潺潺的往外冒血。
本来已经四散开来的仆役,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再一次快的围拢了过来。
狗剩为自己赢得了一些时间,能不能跑得出去,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得手之后的狗剩,根本来不及看身后究竟来了多少追兵,翻身站起之后,就朝低矮一些的围墙狂奔而去。
穿过月亮门之后,狗剩就知道自己跑错了方向,一幕幕香艳的场景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让他绝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在燕来楼的时候,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场面。
众多一丝不挂的男男女女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在昏暗的灯光下,做一些大胆的举动,让人不堪入目。
面前的场景毁了狗剩的三官,一个太监的家里如此的香艳,说出去的话,不会有人相信的。
一愣神的功夫,那些仆役就恶狗般的冲了进来,狗剩一个后摆腿,踢到一个靠近身前的仆役,继续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