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过安,老夫人看她们在自己跟前,总觉得不舒服,便打发她们回去。
韩氏想着石岚刚进府没多久就去了宫里,担心她路不熟就让刘妈妈送她过去。
刘妈妈带着主仆俩一路穿行,刚穿过一条青板小桥,远远的就见绿玉带着两个小丫鬟迎了过来。
看到石岚,绿玉有些激动,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跟前,刚要见礼,就听阮妈妈一声厉喝:“做什么慌慌张张,这般没有规矩!”
绿玉被喝得一个激灵,本要俯下的身顿住,眼睛里满是摸不清状况的茫然。
石岚知道阮妈妈初来乍到,这是要抓个由头立威,出于对贵妃的信任,她没有动,眼睛只是淡淡的看着绿玉等人。
阮妈妈挑剔的扫了半屈着膝,僵硬着身的三人,梳着平滑单髻的头微扬,语调略带讥嘲讽刺的道:“我记得侯府刚开时娘娘便差了汪女史来教规矩,当初汪女史可是个容不得沙子的,没想到来了侯府倒享起了清闲。”
阮妈妈话音刚落,绿玉的额头立刻冒出了冷汗,连忙跪倒在冰冷刺骨的青石板上,眼眶红红的道:“妈妈勿怪。小人刚刚一心想要早些见到娘子,慌忙间忘了规矩,绿玉请娘子恕罪。”
这些年她一直伺候在老夫人身边,寿安堂里除了宝瓶和伺候潘瑾月的珠云外,就属她最得意,这些年她惬意惯了,有些规矩不知不觉也就忘记了,如今听了阮妈妈这般软中带硬,不阴不阳的话,她背脊一凉,曾经被抽得发紫发胀的疼痛似乎又缓缓浮了上来。
石岚冷眼瞧着她的确生出怯意,想到那段时间里,她虽然没有真的把心全交出来,但好歹也曾因为担心自己跟潘瑾月对上吃亏,跟自己软语规劝过,便看了阮妈妈一眼。
阮妈妈这里本也不是为了找茬,在宫中浸淫多年,对分寸的拿捏那是炉火纯青。
贵妃让她跟来时明确讲明了,让她帮着石岚把关,为她护航的,不要让这府里的旁人欺负了她。
绿玉是石岚的大丫鬟,现下又服了软,她敲打一番,自然就会松口,当然这也是绿玉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就得服软。
“罢了,这次先记着,下次再犯,两罪并罚,到时候你可别怪我送你去汪女史那里重新调教。”
绿玉忙垂眉敛目的起身,道了声是。
阮妈妈厉眼横向后面的两个小丫鬟,道:“你们也是一样。”
两个小丫鬟吓得脸色煞白,起身时都已经站立不稳,颤着声音道了声是,便连忙缩到绿玉身后,再不敢冒头。
阮妈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扶着石岚进了芳妍院。
院里小丫鬟不知道外面那段事情,但看出门的几人都眼睛发红,脸色发白,直觉不对,连忙打了帘子,恭敬的迎石岚进屋。
帘子缓缓垂落,小丫鬟们朝立在门边的两个围了过去,想来是要打听怎么回事。
屋子里,石岚缓步走过摆在停当的桌几等物,瞧了眼挂在墙面上的字画,虽然不知是否是古籍,但从画境画意上来看,倒也是好画。
阮妈妈伺候贵妃,眼睛比石岚毒,只看两眼便道:“这幅画是笑笑先生大作,自打当今南巡之后,便已不常见了。”
石岚眨眨眼,不知道她说的是谁,阮妈妈只是说一嘴,在她看来这样的墨迹也就那么回事,贵妃给石岚带回来的东西是她整理装箱的,那里面每一幅都照这个贵十倍百倍。
阮妈妈又陪着石岚去了侧间以及内室,见装饰皆大气典雅,且窗棂墙面都贴着喜庆的窗花剪纸,便点头,说大夫人花了心思。
石岚左右看了一圈,也觉得满意。
绿玉端来盥洗用具,来到跟前,小声道:“娘子,小人帮你梳洗。”
阮妈妈威严的瞟了她一眼,见她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