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
柳如烟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右手的手指,抬头往床边的矮几上看去。
那里放着她的针线篓子,平日无聊的时候,她也会试着缝个荷包打发打发时间。阵线篓子平日一直放在那里,里面用做剪裁的小剪和一些长长短短的细针。
可现在那里哪还有针线篓的影子,一盆开的正好的鄂绿的音兰娇俏的开着两朵花,坠在细枝上的兰花潺潺的散发着点点幽香。
她环顾了一圈,房里已经没有她住过的痕迹。
尖利的物件全不见了影子,就是妆台上装钗环的首饰匣子都已不见,摆在那的竟然是两对琉璃灯盏和几盒为未曾见过的胭脂。
房中的琉璃灯盏将周围照的如同白昼,明晃晃的让人目眩。
沐浴过的人披着发走了进来,松散的白色外袍,宽大的散落到地,一条细细的墨色丝涤松散的挽着结系在了腰处。
俊秀的男人一言不发地坐到了红鸾春帐的大床边,一动不动的似乎在等什么。
他并不着急,仿佛他想要的任何东西都会随着他的意念主动飘到他的手边一般,他潇洒从容的,不急不燥的,只是坐着。
柳如烟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娇羞的福了福,行了一个妾身的礼。
男人嘴角微不可见的挂起了一丝笑意。
他就知道,他要的东西,已经永远不再需要去抢,去夺,去争。
如今他只需要等,只要有耐心,无论什么,自会有明白他心意的人去安排。至于这安排里会什么,是光明正大,还是阴暗龌龊,他都不需要知道。
他只需要享受放到那送到他手边的一切。
绮丽的床幔放了下来,暗沉的床榻开始慢慢的摇晃,时快时慢,激荡的摇晃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夜,直到天色发白,才慢慢停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