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渴望。”
“帮我,雷,最后一次。”
“我要当女王。”
雷扬泽看着她,眼中的神色渐渐冰冷。
“你不适合。”
女人轻哂,撩了撩耳边的碎发,靠在他对面的软椅上。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早已脱身而去的你根本不在乎这国家的存亡更替吧,不然何必坐视北方的叛乱?”
“在我手里不会比在卡拉狄亚手里更糟的。”她续道,融软安宁的微笑氤氲在唇边。“我受够了他的统治和蔑视,为此即使要张开大腿让所有会打仗能干架的男人上遍也无所谓。”
雷扬泽眯着眸子,良久方开口:
“为什么?”
女人脸上几不可察地白了白,最终强自遏制着颤抖的指尖拿出一方精致的银盒。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呢……你也不会无理由地替我披荆斩棘了。这个,你还记得?”
雷扬泽低头瞧着她推过来的盒子,他知道里面藏了一朵即将零落破碎的花。
那一年他们在乡下讨生活,衣食虽无忧,却也没闲钱买件像样的年终礼物。
于是他趁着夜色与海欧翻越千山,在黑秽天险里破山凿岩才寻到这么一枝含苞待放的石心花,迎着新年的朝阳若无其事地送了出去。
“我可是亲眼看它从娇艳到枯萎的,用这份永黑的沉痛来付雇佣金吧,你那新的爱得到它一定会很欢悦。”
女人笑着滴下泪来。
雷扬泽沉默收走盒子,站起身缓缓道:
“确实,并且她大概也不像你一样永远放在盒子里。”而是整天拿出来炫耀。
他想了想那情景,不自觉唇角微弯。
女人克制住扑上去乞求他不要走的冲动,哀然地呢喃:
“你为什么会动心……你怎么可能会动心?”
雷扬泽摸到垂幔的手略略一顿,侧首张了张嘴。
他记起在森林里巧遇乔娜伊迪丝的时候。
两颗心好像忽然被什么合在一起,跳动的节奏,沸腾的声响,全都冲进了灵魂最深处,仿佛在出生之前,在远古的荒芜岁月里便是如此紧贴相适。
没有任何预兆的,措手不及。
没有任何理由的圆满。
于是他回头露出了见面以后的第一个浅浅笑痕。
“她是我走丢很久的另一半心脏。”
女人呆呆地目送他离开,片刻后阿雷恩·爱波狄奥摸着白胡子进来,她迅速将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
“如何,王后陛下?”
“他会帮忙的,但能帮到什么程度很难说。”蒂安娜冷冷道,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像瓷又像玻璃的半透明面具罩在脸上,顿时皮肉一阵抖动将面具吸进去,转瞬幻化出另一张绝然不同的清秀面孔来,合着身信女服,竟与本尊无一分相似。
“没关系。”阿雷恩眼底精光微闪,暗赞一声。哪怕雷扬泽也不定能看出破绽,不晓得她是从哪得到的宝物。“他要不回来便算了,可现在全遥都的贵族统领都嗅着他的风向行事,只要露点意思就算帮大忙了。”
雷扬泽·杰斯敏如今虽无一官半职,但多年前受了他恩惠的,曾被指教过的,受他领导的,仰慕其名的大大小小……可是股庞大的隐藏力量,更别说背后的杰斯敏和华夫罗兰两大家族。
且对他尽快掌握独角教团亦有好处,那里头尽是脑子整的孩子们,爱磕死理,除教皇和雷扬泽外六亲不认。
“是么……”蒂安娜走到窗边,垂眼抚摸着掌心一块黑色的方形小金属牌,然后轻轻地将之丢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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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丝被卡里德恶心得要死,堵着耳朵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