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道:“明天我就召集我们的人,联名给皇上递奏折,就说信王已经成年,按照祖宗成制,他应该离开京城,前往封地。z z进卿,也请你在内阁中向其他阁臣们呼吁一下,务必要促成信王朱由检离京一事。”
叶向高坐在书案之后,抚着案上的镇纸,就象一个大将军在摩挲着他的兵符似的。
他对星道:“前段时间,我已经给远在关外的孙承宗大学士修书一封,阐明我们的立场了。他已经回信,说外事自有他操持,朝堂内之事,就请我们多多留心,他肯定会支持我们的。”
星道:“稚绳(孙承宗字稚绳)在关外掌兵数十万,对我辈助力极大。有他这句话,我们的计划至少成功了一半。”
叶向高却道:“现在还不知道皇上对于信王离京赴封地之事抱持什么态度,如果皇上不松口,我们可能连一层胜算都没有。到时,我们联名上奏折想要促成此事的官员,可能都要受处罚。”
星一脸从容地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我们都有心理准备,大不了丢官杀头而已。只不过,进卿,你就不要在联名奏折里署名了,你是我们的希望所在,只要你还在内阁,我们就算受罚,也不至于全军尽墨。”
叶向高叹道:“只不过这样真的太委屈你们了。”
星道:“一点也不委屈。士为气节而活,如果时势使然,也可以为气节而殁。我辈中人,都有荡涤朝局,维护正统的责任,我星不怕死。”
叶向高面上露出决死一战般的神情,朝星点了点头。
京城隋唐医馆之内。
此时,整间医馆都布满了魏忠贤派来的东厂高手。光是“天堂”和“云堂”里的宗匠级高手,就达七名。
以这样一个阵势,就算前来刺杀隋唐的是大宗师,只怕也要大费周折。
其实现在,魏忠贤对于如何安置隋唐是很矛盾的,他辛辛苦苦找来了这一位名医,医术高,对太子的心疾很有帮助,他原本以为太子对他的观感会有所改变。但想不到的是,太子对此却似乎并不领情,还是一如既往地疏远他。
既然达不到巴结太子的目的,那隋唐能不能治好太子都无所谓了!
魏忠贤之所以现在还卖力地派人保护着隋唐,其实大部分都是“表演”给天启皇帝而且,他也希望隋唐可以同时治好天启的病,只要有皇帝罩着,他的幸福日子就可以过得再长久一些。
尽管外面兵马杂沓,人声鼎沸,隋唐还是单独一个人安静地在医馆之内的“蚕室”呆着。
“蚕室”是整间医馆之内的唯一静土,是隋唐在成立医馆之时,特别建造出来的,隔音效果以及坚固程度比起锦衣卫的刑讯室还好。
蚕室是他专门用来饲养冰蚕的地方,所以显得特别重要。现在冰蚕玉丝牵涉到太子的性命,关系重大,他说不要让人打扰,自然是无人敢来打扰的。
隋唐在“蚕室”之内站了一会,在他的面前,就是那一盒冰蚕。里面的冰蚕象粗大的黄金蠕虫一样,正大口地吃着在高原上生长的珍贵异常的虫草。随着“嘶嘶沙沙”的嚼咬声传来,这些冰蚕的皮肤越显清透,而身体内的金黄色脉络也越来越明显。
隋唐的目光从这些冰蚕身上移开。
这些冰蚕虽然珍贵无比,但在他的眼中并不是最珍贵的东西。
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此时,他的目光一反以前的温和与宽厚,变得冷峻而且怨毒。他从蚕室内的一个花梨木柜子内,拿出了一个玉净瓶。
玉净瓶由上好的羊脂玉所制,瓶高一尺五,瓶肚大,瓶颈细窄。玉色湿润细白,上面刻着山水图,十分的精巧雅致。
隋唐将玉净瓶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双掌合什,喃喃地道:“弟子玄天青叩拜祖师爷传承之净玉魔瓶,愿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