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丁承峰与严龙进到屋子里。
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姜维,另一个人严龙不认识。
不过光从其倨傲的神情,以及阴柔的气质,大致也可以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此人叫陈敬尧,是永平府一带戍军的监军太监,也是东厂在永平府的最高指挥官,职衔全称是“东缉事厂官校永平府监军太监”
姜维与丁承峰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两人见面后,简单地寒喧几句,丁承峰便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从头到尾,丁承峰都没拿正眼看过陈敬尧。
姜维看了一眼严龙,脸色平淡地回过头来对丁承峰道:“丁堂主,我与严龙舵主也算故人重逢了,只是不知道你为何要将他带过来?”
丁承峰笑着问姜维道:“哦,姜大人,你认识严龙兄弟?”
严龙听丁承峰竟将自己称做兄弟,微微一笑。
姜维道:“本官自然是认识严舵主的,半年前,严舵主还在诏狱的时候,我正做着北镇抚司的刑狱千户,与严舵主还有过数面之缘呢!而且严舵主最近在乐亭c昌黎两地‘攻城掠地’,风头之劲,一时无两,本官做为锦衣卫的指挥佥事,又岂敢不知!”
姜维所说的这些事,人尽皆知,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丁承峰却道:“姜大人手眼通天,得到的消息都很准确。不过有一件事,你还是搞错了。”
姜维道:“什么事?”
丁承峰笑道:“严龙兄弟现在已经是我们山海堂的副堂主了。”
姜维与陈敬尧面上一齐现出诧异的神色。
山海堂地位之重要,无论在朝在野,均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现在居然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出任副堂主,这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个重磅消息。
陈敬尧理了理自己有些花白的发鬓,用尖细而缓慢的声音道:“丁堂主,我们之间的合作之事,涉及绝密,你却将严副堂主带来,有何用意?!”
丁承峰冷冷地道:“我们山海堂既要出关去打后金军,又要在关内协助你们东厂灭红枪会,你以为我三头六臂啊,不找些人来帮忙的话,这一摊子事,谁来干?!”
陈敬尧冷哼一声道:“严副堂主乃朝廷已故左副都御史严雪岸大人之子,与我们厂卫有颇多渊源,合作起来只怕会心存芥蒂,很不痛快吧!”
这时,严龙说话了,只听他道:“陈公公,你我都是大明的人,皇上的子民,只要一息尚存,便要共御外敌。除掉红枪会乃分内之事,无论任何芥蒂都可以先放在一旁。我严龙自幼聆听父亲的教诲,立志一辈子做这样的人,亦必身体力行之,不知陈公公以为然否?”
他说这番话时声音不高,但一字一句都说得铿锵有力,豪迈昂扬。
丁承峰不禁拍掌笑道:“好,好,好!”
陈敬尧面色一沉地说道:“严副堂主年纪不大,想不到言词竟如此犀利,咱家以后要好好地向严副堂主请教了。”
严龙拱手道:“不敢。来日方长,精诚合作乃是第一要务。陈公公手执东缉事厂在永平府一带之权柄,位高权重,严龙以后要好好向陈公公讨教学习才是。”
陈敬尧听了这句话之后,面色稍霁,言语上也不再针锋相对了。
于是,三方开始围坐下来,商讨正事。
事情的起因乃是东厂派在红枪会永平府分堂的卧底——花妃,带着红枪会在大明各地的秘密势力分布图c后金与红枪会的来往书信以及大明军队在山海关一带的布防图逃了出来!
陈敬尧一直是花妃的单线联络人,知道的事情最多,所以前半部分,基本都是他在讲述着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