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宋知秋和齐暄都消瘦了不少,尤其是齐暄,突然从天之骄子变成前朝余孽,受到的精神打击更是胜于宋知秋几倍,整个人都显得阴郁颓废。
除了宋知秋两夫妻,他们的两个儿子也瘦了一些,小儿子还好,他还太小,不明白这场翻天覆地的变故,只是因为没了奶娘和仆妇,要靠宋知秋一个人来带,宋知秋从来没有亲手带过,哪里会带孩子,所以小儿子就不可避免的生了一场病,瘦了下来,而大儿子,他大了,知道家里的依靠从父亲变成母亲了,所以他这段时日格外粘着母亲,但是在不知前路未来的精神压力下,他可爱的小圆脸还是瘦了两圈。
正厅门一开,一家四口都看向厅门,眼中都透着掩不住的希望。
宋老夫人和张氏进来了,宋知夏只送到厅门口,祖母和母亲进去后,她便关上了厅门,在门外守着。
宋老夫人终于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苦命大孙女,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大孙女,哭得老泪纵横。
宋知秋在祖母的怀中也哭得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张氏看了大女儿几眼,又转头看向一旁的两个外孙,心中酸涩,朝他们招了招手,大外孙就抱着小外孙过来了。
张氏摸了摸他们的脸:“瘦了,都瘦了。”
张氏与大外孙低语起来,时不时还逗逗小外孙。
宋知秋和两个儿子都有了哭诉的对象,唯有齐暄,他一个人站在厅中,无人理睬,显得分外尴尬。
宋知秋哭了个痛快后,挣脱祖母的怀抱,跪在了祖母的面前:“祖母,求求您救救我们吧,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您的两个曾外孙,他们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怎么能没了性命?”
宋老夫人赶紧许诺:“放心放心,都是一家人,怎么能那般无情,等祖母见了你的父亲,祖母一定让他把你们一家都放了,你是公主,本就该享受一世的荣华,他们也是宋家的骨肉至亲,怎么也不会沦落到那般境地去的,你放心。”
宋知秋听祖母没提到夫君,她赶紧又提了两句:“那您的孙女婿呢?祖母,您不会让孙女守寡,让两个曾外孙没了父亲吧?”
“不会不会,祖母一定会保下他的。”宋老夫人大胆许诺。
宋知秋破泣而笑,给祖母磕了三个头,又喊着两个儿子,一块给□□母磕头。
齐暄犹豫着,他知道此时自己该磕,可是他一辈子高高在上,临到此时,他心中却仍然有些放不下他的皇子骄傲,挣扎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个儿子都磕完头了,再不磕就要错过时机了,他才总算抛下骄傲,跪下磕了一个头。
宋老夫人心情极为复杂的拉起了孙女婿,这个孙女婿她一向是仰望着的,她是农妇,他是皇子,天与地的差距,可是如今两人身份变换了,她是太后,他是前朝余孽,更是天与地的差距,他向她磕了头,求她保命,她的心情还真是,既激动又心酸,既兴奋又可怜。
张氏看着大孙女一家四口磕头,心中难过,她侧头擦了擦眼泪。
宋知秋此时才看向母亲,她在母亲面前从来是稳重懂事的,从不曾撒过娇,而且她心中还怨恨过母亲的偏心,所以她能坦然在祖母面前哀求哭泣,却无法在母亲面前哭诉哀泣,此时见到母亲拭泪,她心中才有了母亲也担忧着她的感觉。
宋知秋走到张氏面前,轻轻施了一礼:“女儿见过母亲。”
张氏拭尽了眼泪,朝大女儿说道:“你们一家人的性命,祖母和母亲都会全力保下的,可是,你们的身份毕竟尴尬,不可能真的享有皇亲国戚的尊荣,母亲只能保证,一定让你们一家做个富贵人家,别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宋知秋神色大变,没想到母亲竟然与她说出这番话:“母亲,您,您怎么如此”心狠?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