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直接拿出她的裙子给云夕换上,云夕甩了甩长长的缎带觉得还可以。她生下珠珠以后,在家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跳跳舞,以此减掉身上的一些肉——女人对于自己的身材向来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
云夕换好回来以后,最后一个节目已经表演结束了。
她上台后,对先前和阮文珊一组的那几个女孩子说道:“你们几个愿意帮我弹一曲吗?”
那几个姑娘因为受到干扰的缘故,表现并不好,云夕等于是给她们一次新的证明机会,她们自然点头答应了下来。她们的心中也有存在着些许的不满:阮文珊对她们不仁,就别怪她们对她不义了。
阮文珊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不安的情绪如影随形。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云夫人,她偏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同她作对?倘若是因为冯冬香的缘故,那么她也该去找文湘的茬,为什么偏偏找上她呢?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辜可怜,对云夕的愤恨又是加了一层。
阮夫人看到平素稳妥的爱女似乎有些失控,捏了捏她的手掌心,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可是练了至少半年,还是舞蹈名家特地教过的。那杜云夕出月子后也没多少时间,肯定不如你的。到时候只怕她就要自取其辱了。”
阮文珊只是扯了扯嘴角,心中对母亲这话却有些不以为意。从京城中的评价来看,杜云夕聪慧温柔,胸有丘壑,哪里可能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站出来。更别提戴燕翎还说过,她在五年前便已经跳过水袖舞了。
只是就算她再惶恐,也阻挡不了云夕的行动。
古筝奏起,云夕随之起舞。云夕没有拿出自己平时练的那几只水袖舞,直接按照阮文珊先前的舞蹈跳了一遍。
在编舞一模一样的情况下,差距一下子就显出来了。倘若没有云夕,大家会觉得阮文珊跳得好,只可惜云夕跳得更好,结果便突出了阮文珊的不足。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多一分则太软,少一分则太硬。翩然的舞步飘忽似流风回雪,仿佛随时都要乘风而去。
几个姑娘们似乎也沉浸在这绝美的舞姿之中,陷入了一种恍惚飘然的境界,在这种情况下,她们的演奏也多了一缕空灵的味道,竟是弹出了有史以来最高的水准。
一曲舞毕,云夕亭亭玉立站在中央,眼波流转之间皆是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动人光华。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神情依旧有些恍惚,宛若沉浸在一个令人不愿醒来的美梦之中。
直到好一会儿,戴燕翎率先将人们从梦中惊醒,她笑道;“你这些年可偷懒了不少,我怎么觉得和五年前没什么差别。”
跳了一曲后,云夕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她淡淡一笑,“这些年来哪里有时间练这个,感觉都生疏了不少。”
其实云夕跳得比那时候还要好一点,毕竟她现在的武功和当时不能同语。戴燕翎也是知道这点的,她不过是为了告诉大家,云夕在五年前就已经走到了大家的前面。
其他回过神的夫人们纷纷赞叹不已,觉得即使是九天的神女下凡,也差不离多少了。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见过许曼贞的水袖舞,现在见了云夕的,顿时觉得许曼贞的舞蹈多了几分的俗气和工匠味道,褪去了所谓的光环。
可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至于阮文珊,她跳得还不如许曼贞呢,自然没有可比性。
阮文珊脸上的血色褪去,她最害怕的场景发生了。她半年的辛苦,却被杜云夕轻飘飘的一舞给粉碎了,甚至成为了她的踏脚石。今天过后,人们只会说她远远不如杜云夕。
她的手指用力地握着,指甲掐进了掌心,只是她却仿佛感受不到这痛楚一样。
她明明和杜云夕之间没有什么妨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