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无处安放。
思勤是个和气的性子,只笑着将她让至软榻上坐,说道:“小主莫要慌张,咱们万岁爷是极和气的。”
一句话说的容悦脸红到耳朵根儿,只好端了茶水来轻抿一口。
容瑾从外头进来请了个双安才道:“小主长途跋涉,必然累了,就由奴才引路带您去梳洗歇息。”
容悦如获大释,忙道了谢,跟在容瑾身后绕过一重内仪门,进了一间芜房。
此处地方虽不大,却胜在布置简洁整齐,一色的黑漆紫檀木家居,铺盖卷也像是簇新的。
容瑾人虽瞧着严肃,说话却分外体贴周到:“眼下房子逼仄,委屈小主暂且先住奴才的屋子,奴才搬去与思勤挤一挤。左边便是耳房,奴才已命人烧了热水,可供小主梳洗。”
折腾了一日,容悦早累的很,此刻便笑着道了声“有劳”,由春早服侍往耳房沐浴更衣。
春早服侍她换上件天水碧色丝绣小朵金丝木香菊鲛纱宫装,极素淡清雅的颜色,并无多少坠饰,披在容悦身上,越发映的整个人干净清纯,两汪水盈盈的眼眸中碧波轻漾。
春早在一旁捡了枝赤金八宝簇珠嵌和田美玉转凤钗在她发髻上比着,容悦微微摇头,道:“不必这样华丽的。”说罢眼睛落在妆盒里那串包银南珠梅花璎珞上,春早也知自家主子爱戴璎珞,正要去取,却听容悦道:“今儿不戴珍珠,只取那把白玉梳背镶蓝宝石的梳篦罢。”
春早应了,为她簪在发髻上。
容悦已选了对羊脂玉缠丝雪花耳坠戴上,又取了两朵柔蓝色的宫纱鬓花簪上。
春早对着菱花铜镜细细看着,鸦青的乌发挽住,只戴了一枚玉梳,倒越发衬的人皮肤雪白,眉眼如画。
容悦也站起身来对着镜子瞧了瞧,方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吃醋皇帝隆宠卫答应,还是忧虑自己莫名的前景。
正摇头轻叹之际,见思勤来报说:“万岁爷下朝回来了,小主可去请安?”
容悦忙应着,随他回殿。
她垂着头,隐约只瞧见一个明黄缂金九龙纹龙袍的男人坐在御案后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