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晶莹雪白的毛团,这毛团小小的身体分出九根尾巴,原来是一只九尾狐。
凌姜凝眸望着冰棺中的九尾狐,眼神里暖意融融,话音却冷冷的:“那男修死不了,修邪术也没有修到家,体内的邪灵都不够给我家楚榕塞牙缝儿。”
清风宗那叫做于澹的弟子扶起自己的师兄,脸上忽然一变,正准备辩驳,却见宋祈银剑在手,对着凌姜喝道:“你在此催动八卦阵,引邪灵入阵,意欲何为?”
凌姜转过头,醉眼忽而澄明,他灿然一笑:“我招引的只是邪灵,浑身正气的人,想进阵都进不来。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说起来也算为民除害吧,不就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天天信誓旦旦放在嘴边的吗?”
“笑话,”宋祈提起银剑,剑气向凌姜射出,“天有天道,万世皆有法则,有因必有果,岂是能容你左右的?”
“天道?”凌姜轻而易举避开银色的剑气,仰起头,大笑不止,笑得眼角泪花晶莹闪烁。
宋祈手腕一动,不知什么东西从他的左手飞了出去,正中凌姜的额头,啪嗒一声掉在他身旁的地上。
“故弄玄虚,笑什么笑,有话快说!”宋祈轻嗤一声。
凌姜也不恼,眯着眼从身边拾起一只绣花小鞋,那上边还嵌着一个灰色的小毛球,他把那鞋子放到面前,轻轻吹落毛球上的粘的灰土。
“你看见这九尾狐了?她叫楚榕。我修神,楚榕修魔,我们两情相悦,自然是天道不容。我这样其心不专,居然渡了劫,成了神!你说天道可笑不可笑?是不是瞎了?魔道也渡劫,楚榕偏偏因为太过纯良,体内邪灵不足,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说起公平,天道可比的过魔道?”
“喂,还。。还我鞋子!”叶离震惊不已,脑子里似有千言万语,却结结巴巴地指着凌姜手里的小鞋儿。
凌姜轻轻一笑,将那鞋子抛到叶离手中。他看了看叶离,又看了看宋祈,与宋祈四目相对,神情恳切,却不发一语。
宋祈望着凌姜,下巴点了一点,有棱有角的嘴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字,“切!”
想卖苦情,挣同情分,门儿都没。
他双指并拢,唤出银剑的剑灵,一道银亮的□□笼罩了整个洞**,把壁上的火把衬得黯淡无光,剑气震得凌姜衣袍飞起,露出胸前一颗朱砂痣。
宋祈对上凌姜,心里并无把握,从他刚才所言,已经修成神体。宋祈虽然已经成仙,再加上身边这几个弟子,不知胜算有几分,擒拿凌姜怕是更无可能。
他心里筹划,如此一战,怕是也只能把凌姜赶出这镇子而已。
凌姜长发如墨,飞散在脑后,他双手向上一抬,满屋的酒坛都嘭得一声打开。千万颗酒滴自酒坛中升起,浮在空中,仿佛一道水幕般环绕在宋祈的四周。
只听他低声喝了一声“哚”,悬空的水滴便如无数柄短剑般齐刷刷地刺向宋祈。
宋祈将银剑横在身前,以剑气抵挡了要害。一番打斗过去,他虽然没受到重创,却是衣衫褴褛,狼狈不堪,身体上数处间创,已经数不清。
叶离见情况不妙,袅袅悄悄地往洞口蹭。清风宗的那个鱼蛋,居然跑的比她还快,眼看已经出了洞口,就连那鸡坛,虽然被凌姜吸了修为,却也跌跌撞撞地紧随其后。
身后传来一片金石之声,叶离不敢回头看,出了洞,一路狂奔井底。清风宗那两个家伙居然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叶离把那斩妖剑唤出了墟鼎。掐了个剑诀,就准备御剑上行。
这磨人的小剑剑,一到了关键的时刻就掉链子,此刻也是如此。
叶离让它向上飞,它却一路往洞口飞,如何也不听话。叶离叹了口气,准备把它收入墟鼎,再想办法。那柄斩妖却不听话地发出铮铮的响声,不肯入墟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