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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虎骑的马本就不如主子的好,加之李沧担心郝玲珑有个什么好歹,一路快马加鞭,跑得飞快,将他远远地甩在后头。他一面努力打马,一面在心里暗暗叫苦。

    李夫人早先叫了他过去,好生敲打了他一番,说二少爷少不更事,当下人的要尽到本分,知晓分寸,好生看顾主子,该劝的劝着,该拦的拦着,不能帮着,更不能撺掇主子做糊涂事儿。虽未挑明了说,可话里话外透出来的意思无非是叫他劝拦李沧,莫叫李沧私下里同郝玲珑来往。

    只他一个下人,能干涉主子的地方实在有限。适才李沧叫他备马,他多嘴劝了一句,叫李沧踢了一脚,还说再多嘴就发卖了他。他除了照办,又有什么法子呢?

    劝不得又拦不住,他只求李沧同那郝家姑娘之间清白无事,回头李夫人追究起来,他还能少吃些罪。

    已经能瞧见那土地庙的影子了,李沧愈发心急如焚,转弯的时候险些同迎面行来的马车撞个正着。

    “抱歉。”他顾不得停马,甩过去两个字便飞驰而过。

    “赶着去投胎是怎的?”车夫叫溅了一头一脸的灰尘,一面拿袖子抹脸,一面嘟囔着骂道。

    一把折扇挑开车帘,露出一张温润又不乏精明的脸孔,望一望李沧疾驰而去的背影,便问侍奉在侧的小厮,“莲生,方才过去的莫不是李家二公子?”

    莲生袖着手斜靠在车座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姓李的多了,谁知道公子说的是哪家的二公子?”

    “自然是同解姑娘定亲的那位李家二公子,别家关我何事?”候七再往车外望上一眼,见李沧拐下官道,往山里去了,眉头慢慢地挑了起来。

    莲生撇着嘴瞅他一眼,“公子当真慧眼如炬,人家跑得飞快,隔着车子又隔着帘子的,您都能一眼认出来。”

    听了莲生这揶揄的话语,候七也不以为忤,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他没有记错,今日当是解家姑娘往李家赴宴的日子。未婚妻头回子登门,李沧既没有去学里,便该当在家里支应着。那边只有一个废弃多时的土地庙,如此行色匆忙地赶过去所为何事?那破庙里还会有比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更吸引人的东西不成?

    一时起了好奇之心,便冲车外喊了一声,“无影!”

    “公子。”一个身着青衣、青巾蒙面的人应声出现。

    候七拿扇子点一点李沧飞奔而去的方向,“跟去瞧瞧。”

    那人应了声“是”,身影便跟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莲生和那车夫显然见怪不怪了,一个充耳不闻,一个视若无睹,该打盹儿打盹儿,该赶车赶车。

    李沧在土地庙前面下了马,却不知道郝玲珑身在何处,待要喊上一喊,便听耳殿那边传来一声哭号,“……我的儿,你去了,让为娘怎个活啊?”

    他心神一凛,循着声音疾奔过去,一脚迈进门里,只见郝玲珑晃晃悠悠地悬在梁上,郝夫人正抱着她的双脚嚎啕大哭。他顾不得许多,跑上前来,揽住郝玲珑腰身,将她从绳套里解救出来。

    眼见着郝玲珑气息奄奄地瘫在他的怀里,一时间又气又怜,“玲珑妹妹,你究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处,年纪轻轻何至于就寻了死路?”

    郝玲珑颤着湿漉漉的睫毛睁开眼睛,含糊地喊了一声“二哥哥”,脑袋一歪便又晕了过去。

    这耳殿原是仓储用的,房梁极低,郝玲珑又非真个寻死,挂上去的时候便留了后路,双脚离开地面不过数寸。郝夫人怕她一不小心假戏真做把自个儿缢死了,狠命抬着她的双脚,挂上去的时候又不长,只颈子上留下一圈红印,连皮儿都不曾擦破。作出十分虚弱的模样,不过是为了借机赖在李沧怀里罢了。

    郝夫人还当她真个勒到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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