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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是以安雪的名义送来的,门上交到红玉手里。红玉见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的,确像是安雪所写,也未多想,打发丫头送来郁汀阁。

    沐兰颇感意外,不知安雪无端端的为何会写信给她。拆开信封,先从里头倒出一对儿莲花耳环来,白玉的,品相还很不错,心下愈发纳罕。

    以安雪的性子,不从她这里刮东西就不错了,还会主动送她东西,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等抽出信纸一看,便知不对。

    信纸上的字迹跟信封上的全然不同,虽称不上遒劲,可也与娟秀沾不上边儿,不像是出自女孩儿之手。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头写着一首与七夕有关的诗,又是星桥鹊驾,又是牛郎织女,分明是男子向女子委婉表达爱慕的情诗。末尾不曾署名,而是画了一棵小小松树。

    很显然,信和东西都是安玉松的手笔。

    沐兰芯子里是成人,一直将安玉松这种年纪的少年当成孩子来看,以己度人,也不认为安玉松会对她这样一个外表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儿产生什么倾慕之情,自然而然地将这件事算到了于氏的头上。

    虽然红玉什么都没说,可于氏往国公府跑得这样勤快,府里的下人背后怎不议论?于氏打的什么主意,她从无意间听来的只言片语里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知道安老太君没有那个意思,便不曾放在心上。没想到于氏为了达到目的,竟然教唆儿子给她写情诗送东西,这手段未免太下作了一些。

    将那封信连同耳环一并装回信封里,叫瑞喜给红玉送去。

    红玉气得不轻,拿了信去找安老太君,“夫人,您瞧瞧,这一家子做的都叫什么事儿?”

    安老太君看完信,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于氏和安雪是什么德行,她已经见识过了,对她们早就不抱指望了。她那个堂侄是个生着精明相的酒囊饭袋,更指望不上。她原本想着,安玉松若是个扶得起来的,倒不妨多拉扯一把。

    她猜得出,定是于氏教着儿子这样做的。可当娘糊涂,当儿子的也糊涂了不成?好歹读了那许多年的圣贤书,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个儿心里还没有一杆秤吗?能叫教着做出这等有违礼法的事儿,可见也是个拎不清是非轻重的。

    红玉已经忍了那一家子多时了,经了这事儿再忍不得了,“夫人,我看您还是找个机会跟表舅太太把话儿挑明了,叫她死了那份心,否则不知道他们下一回还要做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儿来呢。

    表舅太太万一她出去胡乱嚷嚷,说姑娘跟表少爷之间有点子什么,还有哪个敢给姑娘说亲?”

    安老太君说声“知道了”,等于氏隔得几日再来,便吩咐红玉请了她到花厅说话儿。

    于氏只当安老太君要松口儿了,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不能答应得太痛快,多少也要拿个乔,给儿子抬抬身价儿。见了安老太君的面儿,便不停地说她得病这阵子,他们家松儿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吹汤喂药,捏肩揉腿,别提有多孝顺 。

    红玉看不惯她拿腔作势,便插嘴进来,“哎呀,表少爷一直守在表舅太太床边,那便是没有去馆里读书了?我听说那位先生严得很,若有哪个学生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缺课,便要立时逐出馆去呢。

    太君,您看要不要托个人找那位先生说说情儿……”

    “不用不用。”不等红玉把话儿说完,于氏便急急忙忙地解释,“不用那样麻烦,松儿并不曾缺课,是趁休沐的时候在我床边尽孝的。”

    红玉压着嘴角,装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表少爷若叫逐了,可再寻不着这样好的馆子和这样有名望的先生了。”

    于氏虚应几句,又说起他们家松儿如何勤恳上进,如何谦逊知礼,来得京城这些日子,已经有好几家子托了人来打听,透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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