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必兴师动众相送了。”
说是不必兴师动众,又岂能免得了?男宾女宾原地跪下恭送,赵阁老和赵大人则一路送出大门外,跪伏在地,等到车驾拐过街角,才起身折了回来。
众人重新落座,有敬有回,宾主皆欢。
赵老太君瞧着矍铄,毕竟上了年纪。戴了假髻又不舒服,强撑这许多时候已是不易,受过敬贺,便推说不胜酒力,叫婆子丫头扶着回房里休息。
老寿星一走,这寿宴吃着便差了几分意思。女宾略坐得一阵,由着赵夫人引着往后头花厅里喝茶。男宾依旧推推杯换盏,喝得欢畅。
女宾这头一动,薛启礼便紧紧盯着屏风那一侧的角门,却连湘河郡主的脸儿都没见着,只捕捉到半个背影,于门边一闪而逝。越是见不着,心里越痒痒,又不能冲到后宅去抓了人来倾诉相思,急得酒都洒了。
嘱咐随从盯紧轿厅,瞧见公主府的人有动静,便赶紧来报。
他是打定了主意,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湘河郡主一面的。
薛慧接着禀报,险些捏碎了手中的茶盏。心里气得不行,可做客在外,不得不顾着自家和皇家的体面。唯恐她那混不吝的侄儿乘着酒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寻个由头将赵夫人叫出去单独说了会儿话。
便是没有结亲这回事,成宣长公主张得一回口,赵夫人也不会不帮。回头便差了婆子往前头去,递了话儿给赵远泽。
赵远泽虽不明白母亲的用意,可也知道母亲叫他这样做自有道理,于是拉着堂兄弟以及相熟的世家子弟,拼命给薛启礼敬酒。
薛启礼本就心中堵闷,一不小心多饮了几杯,喝得酩酊大醉,叫扈从抬进马车,送回宫里去。
薛慧得着信儿,先松了口气,又暗暗蹙眉。她堂堂一个长公主带着女儿光明正大地出来交际,却要提心吊胆,提着防着,算怎一回事?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看来女儿的亲事再拖不得了。
等到前头来报,说男宾散了,女宾这头便也陆陆续续地散了。
薛慧同安老太君、常夫人一道辞出来,在街口分手,径直回了公主府。进得家门,将下人悉数打发下去,只留了女儿在跟前说话,“今日在赵府,你可是瞧见赵家二公子了?”
阎静萝正犹豫着要不要跟母亲在园子里险些撞见薛启礼的事儿,冷不丁听得这样一句,有些反应不过来。怔了半晌,忽地明白过来,“是母亲特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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